&ldo;我要毛笔。&rdo;
就这一支圆珠笔还是皮皮借来的,她环视四周,莫说毛笔,连支钢笔也找不到:&ldo;这哪有毛笔啊?&rdo;
&ldo;我就要毛笔,还要一得阁的墨水。&rdo;某人严肃地说。
皮皮没好气地说:&ldo;哎,是你吵着闹着要登记的,你别没事找事,行不?&rdo;
&ldo;干嘛这么大嗓门?&rdo;
&ldo;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呢?&rdo;终于找到时机发泄,皮皮立即发难,&ldo;既然你这么看重形式,又要这种笔,又要那种墨水,我们何妨三思而行,过几个月再来?&rdo;
那只是个街道办事处,很小的屋子,里面站着十几个人,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皮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很焦躁,只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她找贺兰,明明只想要回自己的头发,说着说着,忽然间就答应嫁给他了;又说着说着,忽然间又登记了。恋爱都没开始谈,忽然间就成了别人的老婆。等那红本本一到手,法律保障都有了。再要闹翻就得离婚了。皮皮觉得贺兰静霆今天是得寸进尺,而自己则是一败涂地。平时她既不胆大也不慡快,除了被狐仙大人施了魔法,没别的解释啦。
旁边一位干部模样的男人笑了,过来说:&ldo;别吵,别吵。这种时候都容易激动。姑娘,小区里有个文具店,就在这楼背后的一条街上。一定有毛笔,我去替你买。&rdo;
没等皮皮来得及拦住,那人顷刻间已出了门,不到五分钟就拿回一支毛笔一盒墨水。皮皮一看,还真是&ldo;一得阁&rdo;的。
&ldo;不好意思,太麻烦您啦。多少钱,我给您钱。&rdo;皮皮惭愧地掏钱包,那男人连连摆手:&ldo;不值几个钱,就当我送你们的吧。新婚快乐!&rdo;
&ldo;那‐‐太谢谢您啦。&rdo;皮皮真诚地道了谢,见毛笔上有胶,跑到水池中将毛笔化开,蘸好墨递给贺兰静霆:&ldo;签字吧,大人。&rdo;
祭司大人优雅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ldo;哇,好漂亮的行楷。&rdo;那人赞道。
贺兰静霆摘掉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ldo;谢谢你。&rdo;
那人说了句不客气,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皮皮这才发现他站的是另一条队,往前一看,队伍的前面有一个牌子。&ldo;离婚登记处&rdo;。和他一起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很时髦的打扮,大约是他的妻子。那人对妻子毕恭毕敬,妻子对他却爱理不理。
皮皮捏了捏贺兰静霆的手,悄悄说:&ldo;刚才你瞪他一眼作什么?人家明明帮了你。&rdo;
&ldo;我没干坏事,只是帮他解决了一个身体上的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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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当然是大红色的。
合影很周正,男左女右,贺兰静霆笑得雄心勃勃志得意满,一旁的皮皮却只象征性地弯了弯嘴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ldo;这是什么相机啊?怎么没把你的原形给拍下来呢?难道光线也会骗人?&rdo;皮皮不失时机地损道。
&ldo;我的原形也挺英俊的。&rdo;某人面不改色的顶了一句。
在飞机上,贺兰静霆满意地抚摸着上面凸凹的钢印,破例喝了两杯威士忌。
在他醉醺醺的时候,皮皮趁机问道:&ldo;喂,贺兰,宋贻是谁?&rdo;
&ldo;你怎么知道宋贻?&rdo;他立即清醒了,&ldo;谁告诉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