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身边的一个女孩:&ldo;出了什么事了?&rdo;
&ldo;不知道,好像是煤气中毒吧。&rdo;
另一个人说:&ldo;哪里是煤气中毒?是这家的闺女难产,一地的血,啧啧啧,这下隔壁四邻的都没法住了。&rdo;
&ldo;那她‐‐人呢?我是说‐‐这家的闺女?&rdo;她恐惧地问。
&ldo;早就弄到医院去了,昨天晚上的事了,你来晚了,现在看不到什么了。&rdo;
&ldo;那人‐‐还活着吗?&rdo;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插嘴说:&ldo;还活个鬼,血流了一屋一地,还活得成?&rdo;
艾米听到这里,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躲闪不及,就蹲到地上呕吐起来。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还在一阵阵地干呕,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惊叹说:&ldo;啧啧啧,你比我还胃浅,我也不行,所以我只站远远地看一下。&rdo;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说:&ldo;哎,作孽啊,一个女孩儿家,跟人乱搞。我说这小子也太狠了,弄到医院刮掉不就行了,非得灭口?现如今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女人没有一个女人的样。我早就说了,小惠的妈让那个男的住他们家没好事,看见了吧?我没说错吧?&rdo;
艾米开始感到惊恐,为什么说&ldo;灭口&rdo;?难道jane死了?她知道那个妇女说的&ldo;那个男的&rdo;是指allan,难道是在说allan&ldo;灭口&rdo;?
一个年轻男人呵斥那个妇女说:&ldo;妈,你别在这里瞎叨叨,你又不懂,瞎说个什么呢?那闺女是自己割脉的,是自杀,不是他杀,你乱说一通,当心人家找你麻烦。&rdo;
&ldo;我瞎说?&rdo;那个妇女说,&ldo;那人家闺女无缘无故地就割脉了?前天我还见她好好的,跟我打招呼还一脸的笑,哪知才过了一天就成这样。&rdo;
另一个妇女插嘴说:&ldo;简家的闺女怀毛毛了?真看不出来呢。还是党校的老师,怎么干这事。&rdo;
那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说:&ldo;看不出来?我跟你说,我眼睛尖得很,不要说肚子搞大了,就是没搞大,我也看得出她跟人搞过没有。黄花闺女屁股是尖的,跟男人搞过的女人,屁股是圆的。&rdo;
艾米听得头皮发炸,心想,完了,这个妇女肯定看出我不是黄花闺女了,我的屁股是圆的吗?不知道妈妈看不看得出。她听见另一边有人在说:&ldo;上个月电视上就说破案了,怎么这里又来一起?手段都是一样的,先jian后杀,颈子上一刀致命。&rdo;
&ldo;剃头匠的刀,那还不一刀致命?不瞒你说,我每次去&lso;天下第一剪&rso;剃头都提心吊胆的,孟老头阴着呢,这回他得判个死刑了吧?&rdo;
&ldo;你不要高兴,凡是在孟老头那里理过发的都是嫌疑犯,你没在那里理过发?&rdo;
&ldo;我理过发怎么啦?警察为什么不抓我,只抓昨天那俩小子?&rdo;
艾米越听越糊涂,她抓住一个人就问:&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她问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知道的,每个人都是胸有成竹,每个人都说得铜铜铁铁,不容置疑,每个人都很耐心地给她讲解,但每个人给她的答案都不同。
还没问出个名堂,她就听见人群在嚷嚷:&ldo;又抓了一个,又抓了一个,抓红了眼了。&rdo;
她顺着人群的视线向简家的方向望去,看见allan从单元门里出来了。他被围观的人挡着,她只能勉强看见他的脸,觉得他脸色苍白,焦急地向人群中张望着。她知道他在找她,就爬到一个花坛上,举起手,尖声大叫:&ldo;allan,i&rso;here!i&rso;here!&rdo;
这一下,所有围观的人都向她望过来了。
她看见他也向她的方向望过来,看见了她,他不顾一切地向她的方向挤过来,但很快就被谁扯了回去,推着他往一辆车那里走,他扭头对她大声喊:&ldo;快回去吧,don&rso;ttell‐‐parents&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