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才认识到,灯红酒绿没什么,灯再红,红不过化了妆的脸,酒再绿,我不喝它,就不能把我怎么样。舞会上真正使人迷乱的是那种众星捧月的待遇,这在别处是享受不到的,简直就像是同时被一群人在追求一样。
唯一的遗憾就是邀舞的人长相都不怎么地,没办法,质量上不去,只好讲数量了。她竭尽全力施展自己的舞技,又把脸上的笑容整得尽可能的娇俏迷人,一心要多吸引几个邀舞的人。她把一个穿火红裙子的女孩定为自己的竞争对手,那个女孩也有大把的人邀舞。她在心里默默计数,看谁有更多的人来邀请。
艾米跳了一阵,没有看到一个帅过allan的。跟舞会的其他人想比,小昆就算很不错的了,所以有好几个女孩爱多看他几眼,找上来搭讪几句。艾米想,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小昆,你们就盯成这样,那如果allan来了,你们不一口水把他吞下去了?
她突然想到,以后不能带allan到这种舞会来,哪种舞会都不能让他去,只能把他关在家里。这样说来,收审站好像成了他最好的归宿。也许就让他呆在那里,那他就不能插sgskirts,skirts也不能插se他,而我可以到舞会上来颠倒众生。她现在很理解为什么州官只许自己放火,而不许百姓点灯,因为那种横行霸道的感觉真好啊。
她想,allan呆在收审站还是不大好,因为我也不能见他,最好是搞个家庭收审站,把他禁锢在家里。有舞会的时候,他在家看书,小昆带我上舞场,我又不必担心allan跟别的女孩跑了,又可以跟大把的男生跳舞,把他们迷得晕晕呼呼,那才真叫开心呢。
她正在为自己这个&ldo;家庭收审站&rdo;的创见偷笑,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走上前来,邀她跳舞。她不太爱跟个子矮的人跳舞,她自己有一米六八左右,而这个男生大约一米七二左右,她穿着高跟鞋,跟这样的男人跳舞,感觉就像是两支筷子在舞场上走动一样,分不出高低,像什么样子?她觉得男舞伴至少要比她高一两个头才行,应该像高低杠,而不是像双杠。
但这次很奇怪,身边没有第二个人邀舞,她又不想做壁花,于是勉强跟那个小矮个跳起来。
小矮个说:&ldo;我小陈,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是谁。&rdo;
艾米很不喜欢他这种腔调,说:&ldo;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rdo;
小陈嘿嘿笑起来:&ldo;哟嗬,小嘴还挺厉害呢。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忘记了。&rdo;
&ldo;哟嗬,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看你长得漂亮,应该是叫小美吧?&rdo;
艾米讥讽地说:&ldo;哟嗬,你还猜得很准呢。&rdo;她想,真是遇到一个老土了,人长得差不说,连说话都这么俗不可耐。
小陈不客气,将艾米搂得紧紧的,波澜壮阔地跳着。艾米嫌他动作太大,土气得要命。他又搂得太紧,使艾米不得不像打架一样地奋力把他向外推,但小陈还把脸也凑了过来,嘴里的热气喷到她脸上,她这才相信小说里面写的那些令人讨厌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以前她一直以为是作者写顺了手,写出几个脸谱化的令人作呕的男人,来反衬英俊高雅的男主人公的,原来实有其人,不是今天亲眼见到,差点就要冤枉作者生编乱造了。
她冷冷地说:&ldo;我又不是站不稳,至于把我提来提去吗?&rdo;
小陈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ldo;哟嗬,你说话好不客气啊,你不喜欢被男人搂,跑来跳什么舞?&rdo;
&ldo;跳什么舞?跳文明舞。&rdo;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甩开手走出场子去了,把小陈晾在舞场中央。
小昆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迎上来连声问:&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do;
&ldo;他跳舞太不文明了,懒得跟他跳了。&rdo;
小昆问:&ldo;你知不知道他是谁?&rdo;
&ldo;是谁?难道还是陈&tis;&tis;的儿子不成?&rdo;艾米随口说了一个报纸头条经常见到的名字。
&ldo;你说对了,那刚好就是他的儿子。&rdo;
艾米愣了一下:&ldo;他的儿子就这个样?太没风度了,我在电视里看到他爸爸不是这个样子呢。&rdo;
小昆说:&ldo;风度不风度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如果成钢在里面多关几天,你不要奇怪就是了。&rdo;
&ldo;他知道我跟成钢的关系?&rdo;
&ldo;他要打听出来,是很容易的。&rdo;
艾米怕姓陈的为难allan,连忙问:&ldo;那现在怎么办?&rdo;
&ldo;看待会能不能再跟他跳一曲,挽回一下。&rdo;
艾米很烦闷,这种场合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难怪古人说&ldo;伴君如伴虎&rdo;。如果不是怕allan受牵连,她现在对那人破口大骂的心思都有,td,什么玩意,就凭你爸爸是陈&tis;&tis;,你就一手遮天,想搂谁就搂谁了?还不要说是你,就是你爸爸这样搂我,也照样把他甩在舞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