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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他解完了钮扣，把她的睡衣从她身下拉出来，扔到一边，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关掉灯，开始用&ldo;文火&rdo;烤她。她在黑暗中体会他的温柔，但她发现他&ldo;两头忙&rdo;了一会儿，就改用两手撑着，使上半身离开了她的身体，而且一声不吭，不像以往那样，会不时地吻她，说点甜言蜜语。

她觉得很奇怪，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于是伸出手去，拧亮了床头的灯。她吃惊地发现他眼里有泪，脸上也有泪。突然亮起来的灯光使他吃了一惊，说了声&ldo;你‐‐&rdo;，就停下动作，把脸埋在枕头上。

她问：&ldo;你‐‐为什么‐‐流泪？&rdo;

他抬手关了灯，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开灯。她挣扎了一会儿，动弹不了，只好算了。刚才他没去管窗帘的事，她还挺高兴，以为他忘了jane，结果今天比拉窗帘还糟糕，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她问：&ldo;今天又怎么啦？&rdo;

他用嘴去堵她的嘴，她扭头躲开了，提高声音又问一遍：&ldo;到底是怎么啦？你又想到她了？&rdo;

他松开她，翻身躺到她身边，沉沉地说：&ldo;no。&rdo;

&ldo;那你想到谁了？&rdo;

很久，他才沙哑地说：&ldo;you。&rdo;

她想这谎是越撒越高级了，居然撒到我头上来了，大概以为我不会吃自己的醋。

她转过身，面朝着他：&ldo;想到我什么了？我有什么‐‐值得你流泪的？&rdo;

她问了好几遍，他才说：&ldo;yourfirstti&rdo;

&ldo;我的第一次怎么啦？&rdo;

他好一会儿才说：&ldo;you‐‐openedyourselfupto，pletelytrtedyourselfto‐‐&rdo;

她不相信这个理由，他在她的初夜并没有流泪，怎么到了现在反而会为她毫无保留地给了他而流泪呢？&ldo;你在骗我。&rdo;

&ldo;的确是想到你了，我‐‐并没有&lso;处女情结&rso;，但是想到你‐‐那样信任我，把你自己‐‐全部交给了我，不感动是不可能的。&rdo;

&ldo;但那不是以前的事了吗？怎么会在今天想起呢？&rdo;她不相信地说。

&ldo;我不知道，人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解释自己的思想行动的，有时就是没来由地想了。&rdo;他想了一会儿，&ldo;也许是今天你说了宁可被&lso;宫平&rso;杀死，也要‐‐&rdo;

&ldo;你在撒谎。如果我说一下，你就会这么感动，那jane真的把生命都‐‐给你了，你不是更感动？&rdo;

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她知道他在生气，但她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你能流泪而我不能问呢？你不流泪，我会无缘无故问你吗？亲热的时候流泪，叫谁都要问几句吧？令她最伤心的就是他不肯说真话，不管他心里有什么伤痛，只要他肯对她说出来，他们就可以共同努力，战胜那些伤痛。但他这样不说实话，她不知道他们的爱情该怎样继续、怎样发展。

她很怕他这样不说话，于是不停地摇他：&ldo;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rdo;

他沙哑地说：&ldo;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往你自己最不喜欢的地方解释。你现在就像是开着一个家庭收审站。&rdo;

这话使她觉得很难受，她这样地爱他，疼他，恨不得把命都交给他，时时处处用心体会他的心思、他的想法，结果他反而把她比作收审站。她问：&ldo;难道我‐‐限制你自由了吗？&rdo;

&ldo;你没限制我的自由，但你现在说话跟收审站那些人是一个口气，开口闭口就是&lso;你在撒谎&rso;&lso;你骗不了我&rso;。&rdo;

她惊讶地问：&ldo;我这样说了吗？&rdo;

&ldo;这已经成了你的定向思维，所以不觉得了。&rdo;

&ldo;可是如果你‐‐不撒谎，我怎么会那样想呢？&rdo;

他无奈地摇摇头：&ldo;收审站的人也是这样，不问问自己是不是犯了判断错误，而是把所有不同意见都当作撒谎，你们都是在彻底证明一个人是无罪之前，先认定他是有罪的。

她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腔调对她说话，好像她真是收审站那帮人一样。她不敢再说什么，怕他会说出更叫她受不了的话来。

两个人就那样默默地躺着，过了一会儿，他说：&ldo;睡吧，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rdo;他让她把头枕在他胳膊上，但她很久都睡不着。她希望他会来跟她重温鸳梦，不是因为她自己现在有什么肉体的欲望，而是那样可以说明他没有生气了。

但他没有再做任何尝试。

她使劲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她睡在他怀里，而他却毫不激动，她不知道除了他不再爱她，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