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鹧鸪将酒杯一放,长叹了口气。
“张兄弟,让人寒心之事,又岂止这一桩。东方教主继位头五年,我日月神教那是何等声势?”
“十二堂口,高手云集,教众近三万,臣服我教的附属帮派,北至塞外,南至云南,西到西域,东边甚至还有东瀛的忍者流派,何等辉煌?何等灿烂?”
“可现在呢?云水堂一灭,加上之前的,就只剩下执法、风雷、白虎、青龙、玄武、飞凤六个堂口。”
张玉问道:“为何会如此?”
齐鹧鸪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出口,只一杯接着一杯喝酒,醉意愈浓,嘴里胡言乱语:“难说…难说啊。说不清,谁也…说不清。我也不想明白,能过一天,就喝一天酒,看一天沈娘子,张兄弟,你是…个有情义的,大哥我只劝你,万事看开点,别钻牛角尖。”
一壶美酒,大半进了齐鹧鸪的肚子,看起来喝得大醉,起身告辞时,偏生脚步不乱。
“江…松弟,窝就居你隔壁,明天…窝明继续喝。”
张玉送别齐鹧鸪,关上门窗,吹灭了房间里其他蜡烛,只留下床头的银烛台,一点火光,幽幽不灭。
他盘坐在床上修练内功。
“十二正经、八条奇脉,上下周流……”
在绿玉扳指辅助下,内力迅速在周天流转,最后汇入那方‘金池’,短短时日,便突飞猛进,
池中从干涸见底,到如今有了浅浅一层水雾,内力稍微充盈些。
那枚紫金莲子,也有了些生机。
想起那日在平阳城擂台,本钱稀薄,最后刺向樊柱天那剑,就消耗六七成内力。如今口袋里的铜板总算富裕了,但“内力不足恐惧症”尚未消除。
张玉深知自己起步晚,即使有绿玉扳指,也需加倍努力。
三年之后,以争夺‘辟邪剑谱’为序曲,正道与魔道之间,正道内部之间,魔道内部之间,矛盾彻底激化,江湖彻底陷入腥风血雨。
他想不被血水淹没,还想有余力拉一把自己在乎之人,只能拼命炼功。
“要是能弄到‘吸星**’这样的武学神技,自然最好。”
“西湖梅庄,不说东方不败暗中布置的高手,就是那‘琴棋书画’四友,各个武功高强,再说任我行性格霸道怪异,就是救他脱困,也不一定会传授自己《吸星**》。”
三部顶级武学宝典。
《独孤九剑》,握在风清扬手里,那是为他们华山派徒孙令狐冲准备的,且对资质要求极高,自己碰就是个死!
“至于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那样东西,真说起来,那倒是最易得的,练起来也最快,简直是开挂的存在。若是狠狠心,断了烦恼根……”
张玉连忙摇了摇脑袋,赶走这可怕的念头。
“想都不要想!江山、美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张玉靠着绿玉扳指,轻易的摈弃杂念,心灵空明,一秒就进入了最佳修练状态。
红油滴落在银烛台上,那截蜡烛逐渐萎缩。
戌时二刻,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窗纱从外面被戳破,细长竹管从外面伸进来。
竹管内,喷出一股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