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怕的事?有么有奸情?”窦怀州虽然脸色苍白,但仍然不忘满嘴胡扯,唐毅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
趁着班主任转身的时候,唐毅撕下一个纸条写了几个字,然后揉成一团,屈指略一瞄准,就弹上了第二排,他的弹指神功真不是盖的,雪白的纸球划着高高的抛物线,从天空中落下,正好落到林雨萌的课桌上反弹起来,落到她的怀里。
林雨萌被弹中胸口的纸球吓了一跳,羞恼的抓起来就想随手扔掉,却忽然想起什么,趁老刘再次转身的时候,迅速打开了纸团,只见上面写着,“林同学,等一会将发生很可怕的事,请一定和我一起离开学校。唐毅。”林雨萌顿时吓了一跳,什么可怕的事?早晨听周围几个同学议论,似乎是昨天唐毅和刘宏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唐毅都住院了,没想到他不但来了,还给了她这么大胆的一个纸条,她顿时扭头瞪了唐毅一眼,什么可怕的事?这家伙不是要和刘宏又打一架吧?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高中时光?难道要我和他一起私奔吗?他是不是疯了?却见唐毅居然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有些技穷,她拿这厚脸皮的家伙本来就没办法。
她只能使劲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一起离开的。唐毅也没气馁,反正他把意思传递给她了,到时候不肯走,就扛起来带走好了。
刘宏看到了这一幕,扭头就给了唐毅一个狼一样凶狠的威胁眼神。
唐毅根本不屑理他,但教室里同学们一面朗读一面不时扭头看看窗外的巨大鬼脸,偶尔还有人窃窃私语着什么。
老刘察觉到同学们的不安情绪,他脸色阴沉的咳嗽了两声,做当头棒喝状的拍了一下教桌,痛心的道,“同学们,我知道有些人因为天上的那个奇怪的云团而忧心忡忡,那只是宇宙射线的折射罢了!和我们没关系,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们只管念书,准备高考!就是世界末日也不要管!”
一股奇异的波动突然扫过,教室里瞬间死一般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颤栗,但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有些像是蛋壳打开了,里面的小鸡感觉到了一个新世界的那一刹那,混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只是……这次蛋壳似乎是从外面被打开的。
“开始了……”唐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放下了课本,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男人装杂志,包在左手小臂之上,拉开胶带往上缠绕起来,刺耳的胶带声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刘老师皱眉的看了唐毅一眼,《男人装》?居然看这么黄的书,他正要斥责,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那是什么!下来了。下来了!”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几秒之内,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彷如惊恐的潮水一样。
刘老师一时也顾不得训斥唐毅,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已经乱了起来,第一排的赵珥克站起来想出去看看。
“站住!看你们的书,我去看看。”
赵珥克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临走前,老刘还留了一句道,“刘宏,你维持一下秩序。”
刘宏扭过头来,眼中阴狠的看着唐毅,唐毅根本不理睬他,随手把剩下的杂志和胶带递给身后的两个人,道,“缠上,和我一样,主要是两只前臂,多缠几圈,只要不影响手腕活动就行。”
惊恐声似乎渐渐向着校外蔓延开去,一些同学蠢蠢欲动,站起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但刘宏站了起来,大声劝阻的道,“大家都不要乱走,继续看书,天塌下来也不关你们的事,窦怀州,秦文生,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大白天扮什么大龙虾?”
秦文生根本没理他,只是闷头缠绕胳膊上的铜版纸,窦怀州则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开骂,这时班主任老刘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肩膀上还有着一道明显的血痕。
进了教室,他反身就把门关上,从里面插上插销,还搬来教桌把门堵上了,唐毅可以看到他满脸的豆大汗珠,嘴里还嘟囔着,“不……这不可能,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完成了自我催眠之后,刘老师强自镇定的走上了讲台,一脸痛心的训斥的道,“同学们,你们怎么可以停止学习呀?距离高考算上周末也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了,你们又浪费了几分钟,我很痛心呀!你们不痛心吗?你们爹娘知道了,不会痛心吗?”
同学们不由面面相觑,刘老师是不是疯了?外面已经乱的像一锅粥了,还学习?唐毅一直盯着班主任,班主任自以为帮助了所有同学,他甚至打电话把大多数同学找回来上课,可是实际上他让所有人走进了这个死地,并且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学校里幸存下来的十几个同学,有一多半是在大难开始的头一分钟逃出学校的。
刘老师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唐毅的眼神冰冷,眼中带着一股煞气,一只手还塞在书包里。
“唐毅!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没收了。”根据那书包的棱角形状,他以二十年的教龄发誓,那书包里塞的是一把斧子,可是唐毅却理也没理他,甚至还扭头对好友窦怀州说道,“豆子,你看着冬瓜,他要是脸色发青,开始磨牙,你就开了他的瓢。”
“冬……冬瓜?”班主任顿时怒了,他知道学生们背地里给他起了外号,可是还没人敢当面这么叫他。
靠,让我看着冬瓜?这不就是让哥往火坑里跳吗?窦怀州老大不情愿,可是今天唐毅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外面越来越乱了,甚至响起杀人啦之类惨叫,窦怀州头皮一麻,牙关一咬站了起来,一米八五的胖大身影一下子笼罩住了冲过来的刘老师。
“刘老师,您受伤了,就坐下歇歇吧。”窦怀州把刘老师推到第一排最右边的座位,把他按进了椅子里,窦怀州的爷爷曾经是本校民国时期的第一任校长,他就算偶尔干了些出格的事,一般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