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扬笑笑,点了头。
由于昨晚做得太过分,楚音遥睡得很沉,连萧晟扬临上班前轻浅的亲吻都没感觉,似乎自从两人坦诚后,楚音遥已经可以在有萧晟扬的地方放心的睡觉,不需要太过警醒,尤其是在做完爱后。
一阵有规律的门铃声将他从睡眠中叫醒,拿过床头上的表看了一眼,已经接近中午。身体的酸疼感让他慵懒地慢慢起身,披上衣服,踩着拖鞋去开门。身体的不适让他走路的势将也有些别扭。
打开门,陈韵穿了一身深紫色的束腰连衣裙出现在门外,眼睛直视着仍带睡意的楚音遥,&ldo;你这是还没起床?&rdo;
见到陈韵,楚音遥也有些意外。虽然做为萧晟扬的母亲,陈韵想找他谈话无可厚非,但直接找上门来着实让他没料到。
&ldo;不好意思,您请进。&rdo;侧身请她进屋,楚音遥关上门,心里盘算着陈韵的来意,不过想来也就那么几件事罢了。
&ldo;你每天都这个时间起床?&rdo;语气里明显的不满,陈韵坐到沙发上,转头盯着头发有些凌乱的楚音遥,并眼尖地在他靠近脖颈的锁骨边发现了一串吻痕。
&ldo;抱歉,我先洗个澡。&rdo;现在他全身没有一处舒服的,不好好泡一下,恐怕很难和陈韵坐下来长谈。
&ldo;嗯。&rdo;陈韵凉凉地应了一声,没再理他。
楚音遥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客厅的窗帘已经被拉开,窗户半开着给房间注入了新鲜的空气。陈韵依旧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份她带来的报纸,咖啡蒸发着袅袅的白雾。餐桌上萧晟扬做好的早餐已经凉透了,楚音遥也没胃口去吃,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然后坐到陈韵对面。
&ldo;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rdo;他们都是比较直接的人,也不必要有什么遮掩。
陈韵将手边的报纸推给他,&ldo;这才是萧家想要的结果。&rdo;
放下水杯,楚音遥展开报纸,上面的报道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视线,简单地看了一个大概,楚音遥将报纸折起来放到一边,&ldo;他昨天晚上回萧家了吧?&rdo;
陈韵微微一怔,&ldo;晟扬没和你说?&rdo;
&ldo;没有。&rdo;楚音遥看着陈韵,良久,才淡淡地说出一句,&ldo;你们别逼他了。如果这件事能控制,我和他都不会放任到这种地步。&rdo;
&ldo;我们没逼他,是他自己选择的。&rdo;陈韵冷声道:&ldo;做为萧家的儿子,他知道孰轻孰重。&rdo;
&ldo;如果是他决定的,绝对不会在报纸上大肆宣扬,最多私下办完就算了。&rdo;在别人看来,萧晟扬对他似乎更用心一些,其实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可对萧晟扬的了解却远远比别人想像的要多。
&ldo;你是想告诉我,你有多了解我儿子吗?&rdo;除了刚进门时的冷脸,陈韵从开始交谈时就一直保持着平静,并没有要和对面这个孩子发火的意思。
&ldo;如果说了解,其实您应该更了解他,毕竟晟扬是您的儿子。&rdo;显然,二十几年的亲情肯定比他这才一年多的爱情来得更踏实,&ldo;做为男人,我并不需要他来养我,这是责任问题。同样的,有些事他想自己承担,也应该由他去承担,您也好,我也好,都插不了手,也帮不了忙。&rdo;
陈韵定定地看着他,这个看上去仍有些倦色的人,却给她一种很难看透的感觉。
&ldo;他怎么想的,我并不完全清楚。我也没奢望过可以被萧家承认,但是有一点,他是你们的儿子,无论是对是错,都别逼他。&rdo;他很少说这种话,而话一出口,总觉得心里似乎被挖空了一块。不疼,但却有些冷,对于亲情的解读,他曾经依赖于母亲过世之前给予的温柔,只是这种东西,似乎并不是一定的,&ldo;我没关系,毕竟只是个外人。但对晟扬,我希望您可以宽容一些。您能待宸哥像亲生子一样,为什么不能再对他多包容一点儿。&rdo;
对于从小便失去的东西,楚音遥有遗憾,可并不偏执。而既然萧晟扬现在拥有他没有的,他也不希望站在自己恋人的位置后变成失去。
陈韵沉默着,反复在想楚音遥的话‐‐儿子希望自己能对这个孩子宽容一点儿,而这个孩子希望她能对儿子宽容一点儿。这让陈韵开始有些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