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给我说真话。你真的不是品川君吧。&rdo;
爱之助忍不住这样问道。
&ldo;怎么啦?如果我是品川,你又打算说什么呢?&rdo;
&ldo;如果你是品川君,我请求你。我保证不会将刚才看到的事情向旁人透露半句的。只是,我希望你把与我妻子的关系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是的,品川君,这就是我的请求。&rdo;
&ldo;哈哈哈哈,你还真把我当成品川君了。不过,很不幸,我不是品川。至于你夫人的事么,那就随你去想吧。你应该一直都了解的呀。&rdo;
爱之助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痛苦地呻吟着。
&ldo;那么就请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吧。再见。&rdo;
幽灵人说完走出房间,&ldo;啪&rdo;地一声带上了房门,从外面反锁了。
爱之助躺在地板上,一连串的打击使他失去了思维能力,好长时间都没能回过神来。他从没想过影子品川是个凶残的杀人犯。第一次遇见他,是见他在九段坡偷钱包;接着是在红房子里见他与有夫之妇玩着奇怪的性游戏;再接着是在鹤舞公园撞见他与有夫之妇私通……这许多事情早已使爱之助明白他不是个正派人,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是个如此穷凶极恶的大恶魔。品川四郎曾经担心,这家伙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阴谋,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杞人忧天。
一掷千金
爱之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也像开了问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ldo;你要知道那个家伙是个杀人狂。他会杀了我妻子的。其实我这也算是一种正当防卫。可是法律是不讲人情的。它讲究的是证据。可我的妻子否认她去过那儿。她是不会为我提供有利的证词的。说不准,在她心里,她还视我为自己恋人的仇人呢!或者,对她来说,这个无足轻重的情人死了更好。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只有我一个。简单地说,在这起杀人案中,被杀的是个可怕的杀人恶魔,可是谁都不了解这一点,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惟一能让人知道的,就是杀人犯是我,一个会被送上断头台的可怜虫。&rdo;
&ldo;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do;年轻人打断满腹牢骚的爱之助说道,&ldo;归根结底,您是希望自己能够逃脱杀人犯应受的惩罚。那么,我们这就成交吧。您不会认为一万日元很贵吧?&rdo;
&ldo;你给我说说,这一万日元到底能买到什么?&rdo;
&ldo;当然是奇迹了。一个您无法想像的奇迹。我无法说得再具体了。如果您信不过我,那么我们只好就此别过了。&rdo;
年轻人说完就要抬脚离开。
&ldo;看,这是我的支票。您想要多少就填多少好了。&rdo;
爱之助早已视钱财如粪土。年轻人一看到支票,立即从口袋里取出自来水笔,递给了他,并说道:
&ldo;一万日元整就可以了。&rdo;
&ldo;那么就写一万日元。但这要到明早才可以兑现。说不准到那时候,我犯下的案子已被人发现了呢。&rdo;
&ldo;那就看运气了。姑且试试看。如果明早九点这张支票能变成现金,我就带您到奇迹工厂去。&rdo;年轻人看了看手表接着说,&ldo;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还要再等六个小时,只有继续喝酒打发时间了。&rdo;
遗憾的是,这个酒吧也不是通宵营业。爱之助只得跟着年轻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客栈。房间虽然要比想像中干净许多,但是爱之助因为醉酒、过敏,浑身刺痒难捱,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又被恶梦袭扰,大叫着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好不容易送报人送来报纸,他又害怕看。虽然怕看又不能不看。他拿起报纸,刚找到社会版,又慌慌张张地把报纸扔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拿起来翻看,结果又像报纸烫手似的,再次丢到了一边。反反复复三四次。最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看了起来。
然而,报纸上只字未提池袋的怪屋,更别说发生的命案了。
&ldo;咦,好奇怪呀。啊,是了是了。这事是昨晚才发生的,早报根本来不及登。&rdo;
爱之助颇为失望,因为他不得不再等待一个漫长的白天,等到晚报出来。
&ldo;事情做都做了,迟早会败露的,迟早会上断头台的。&rdo;
他嘴里嘟囔着,仰面朝天地躺倒在油腻腻的被子上,像一堆烂泥一样。
然而不久一阵春风吹进了他的房间。十点钟左右,那个漂亮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ldo;好消息。一切顺利。钱取出来了,瞧,整整一万日元。&rdo;
年轻人从怀中取出一笔钱,梆梆地敲着。
不久,两人就离开了小客栈。虽然爱之助害怕阳光,一个劲儿地嘟囔着说讨厌白天,年轻人也只付之一笑,并劝说着。
&ldo;那可不行。愚蠢的罪犯都选择夜间漆黑的小路,鬼鬼祟祟地像个小偷,所以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您试着在大白天里昂首阔步。就算有人见过通缉照片,认出你来,也会溜之大吉的。这就是窍门。所以,我领人去奇迹工厂时尽量选择白天。好了,快走吧。车在等着我们呢。&rdo;
在他的鼓舞下,爱之助的胆量也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