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讼易,你遇到的若是其他人还好,但你遇到的人是我,而我这个人,最大的坏处就是不爱相信人,我表面虽然看上去很相信你,但是我对你却毫无信任可言。我把小观交给你,不是因为相信你,而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把小观交给你,你反而会更加怀疑我,并且会对小观不利。”
“你什么意思,娼狗,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五皇子殿下,你还记得又一次我出宫吗?我故意乘搭你的马车让你知道我动向,好让你放松对我的警惕,而你却不知道,你的手下也没有注意到我,我和小观在下了马车之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而我,遇到了六皇子殿下呼延藏。”
“不可能!”呼延讼易暴躁的打断古仅乔的话语,表情因为古仅乔刚才说的几句话而变得有些扭曲,“我明明已经派了最厉害的侦查守卫去监视你的动向,而他们那日汇报也说你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
“那个呀。”古仅乔笑的灿烂如花,“你不记得你自己说过的吗?你的侍卫都是我训练的,所以我也大致知道你会派那几位去监视我,所以我提前往他们的水中放了泻药,让他们耽误了监视我的时间,而他们生性胆小,怕你怪罪下来,所以就给你汇报了假消息。”
“一群废物,等我登基我就要清理不中用的狗!”
“别呀,不是他们废物,而是他们主人废物。和六皇子殿下见面之后,我觉得六皇子虽然性格冷点但并不像会残害手下的那种人,所以我特意打听了一下,果然,在纪腾遇害的那一天,在皇宫出现了六皇子殿下,而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一个六皇子殿下,至于哪个才是真的,五皇子殿下您应该清楚吧。”
古仅乔清楚地看到呼延讼易的额头之上涔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风轻云淡的笑笑,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从前,不管怎样的身体,她还是古仅乔。“于是前几日,听到纪腾苏醒的消息,我故意在你面前提出谋反一词,果然,你让我借这个机会见到了纪腾,你知道我和纪腾说着说着话我为什么要将他带到屋顶吗?难道真的是要传授他一些所谓的大道理?我可不喜欢这么浪费时间,如果所料,你被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所蒙蔽,而忽略了我们真正的交流——眼神上的交流。”
“你。。。告诉他了什么。”呼延讼易手中的剑已经出了三分鞘,完全就等着古仅乔说完后将她一击毙命永绝后患。当然,呼延讼易的这几项小动作古仅乔自然注意到了,她不惧反而又上前了一步。
“自然是告诉他让他坚定对六皇子呼延藏的忠心。其实,我的话中也是有玄机的,我特意在他面前提到他是六皇子的心腹,这句话在外看来,似乎是在说纪腾的可悲,作为心腹还落得如今的下场,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考虑,就是——作为六皇子的心腹,它常被派去了解你的动向,所以他有更多机会了解五皇子你的秘密恶行,了解你真正的为人,而且,作为心腹,他也更熟悉六皇子的为人,在两者比较,谁是明主,自有分晓。”
在呼延讼易的呆愣之下,古仅乔嫣然一笑,“眼神也并不完全是真实,五皇子殿下,有时候,平静是因为有所觉悟。”
“闭嘴!”风过,呼延讼易面目狰狞的挥剑向前冲刺过去,意料之外,尖锐的兵器和一把银剑发出铿锵之声后被震出去了半分,而剑被弹出去的时候正好划到了呼延讼易的胳膊,顿时,鲜血从伤口喷涌出来,洒在银色的盔甲上。用错力的感觉和手上的感觉并不让人感到好受,呼延讼易向后退了几步,惊愕的望着面前持剑的人,暗自咬牙。
“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呼延藏!”
呼延藏剑眉一竖,嫌恶似得擦了擦刚才碰过呼延讼易的剑,面无表情,但就是这样的面无表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呼延讼易,你平日里当真伪装的很不错,我可没想到你这样‘爱护兄弟’的人会派了整整一半的军力去围剿我的势力,若不是娼狗姑娘的暗中帮助,若不是。。。”呼延藏袖中的双手握紧,青筋尽显,“若不是我忠心的侍卫纪腾以命相救,我现在就无法站在你面前了。”
“哈哈,站在我面前如何?你觉得你现在还可以改变局势吗?呼延藏,只要能把你的势力灭掉,一半的军力又如何?你是我最大的威胁,只有杀了你,只有杀了你。。。哼,算你逃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呢,你的势力应该剩不多了吧,哈哈。”说到最后,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一样,呼延讼易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直到看到古仅乔的暗笑和呼延藏的面不改色,他才惊觉事情不对,猛的僵直了身子。
“杀杀,杀了他们!”呼延讼易慌乱的命令着包围在内宫的重重侍卫,豆大的冷汗在额头冒出,听到呼延讼易的命令,一群士兵熙熙攘攘的冲过来,只是还没有过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刀剑相向的声响蓦地响起,到处都是杀伐的声响,鲜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宫廷,漫天的火把连成一片,分明了敌友。众多的人相互厮杀,血雨磅礴,奏响了真正要更朝换代的节奏。
“报——”一个伤痕累累的侍卫跑到呼延藏身前,因为受伤过多,重心不稳倒在了地面上,他卖力的抬头,“报,报,殿下,六皇子的重兵的已经,已经,突,突破第三重门。”
“什么?!”呼延讼易的瞳孔骤缩,写满了惊讶,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五皇子殿下。”古仅乔终于开口说话,还是那种平静的语气,但在呼延讼易现在看来,更多了几分嘲弄,“还忘了告诉你一点,我带纪腾上屋顶看贫民区不仅是为了引导他做出选择,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提醒纪腾,贫民区是最容易被你忽视的地方。果然,你只注意到了在一些表较显著的地方安排重兵,结果却忘了微小的贫民区,所以六皇子的军队便轻松的进入,里应外合,灭了五皇子的你的重兵。”
“当然,还有小观,她的痴傻是最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的,所以我利用了这一点,给了小观一封信,让纪腾帮助她出宫送信,就这样,一个要求援军的信便送到了童府,显而易见,我信中的理由已经成功让童府出兵相助。”
成光成热的世界中,凛冽的风威猛的吹着,吹拂起她的一袭红衣,衬着她满是狡猾的眸子,“于是,五皇子殿下的您的末期要到了。”
说完,呼延讼易还没有慌起来,他的那些侍卫便已经慌乱到了极点,瞄了一眼那些侍卫,呼延藏冷咳一声,大声吼出言语,“余下兵力,若诚投于本殿下,本殿下饶他叛逆罪过!”
有一瞬的安静,接而,那些侍卫齐刷刷的跪下,声音震响整个皇宫,“属下愿终身服侍于六皇子殿下,至死方休!以赎罪过!至死方休!以赎罪过!至死方休!以赎罪过!”
回音一直响彻皇宫,激荡着呼延讼易最后的一点的骄傲与希望,他双目空洞的不停向后退,口中一直在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呼延讼终于压制不住了自己,像一个疯子一样爆发了出来,他双目赤红,手指颤抖着直指着呼延藏,“呼延藏,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哈哈哈!!!”
突然,呼延讼易身体迅速的向前奔去,随手夺过了侍卫的一个火把,也不管它是什么,就疯了般朝着呼延藏身上砸去。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由,扔过去的火把被呼延藏轻松地躲开,可呼延藏却没有想到,那个火把却不偏不倚朝着古仅乔秒速相近。
“娼狗,危险,快躲开!”
就若没有听到呼延藏的话一半,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轻轻地闭着双眼,嘴上仍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本来想去相救的呼延藏顿了一下,不知为何,他好像看到古仅乔贝齿微露,说着什么话——凤凰涅槃。
为重生。
映入眼底的火红,有着彼岸花的妖娆,却也有着炽热的温度,烧灼了黑暗,如光的降临,带着火与热。凤凰涅槃,只为重生,在漫天的火中死亡,在漫天的火中获得新生。
火焰中,女子缓缓走出,别与刚才的面貌,褪去了原先的妩媚,白净的脸庞是仿若刚刚出尘,有着无法言喻的傲气。酒红色的发丝在漫天之火的衬托下变得更加妖冶,随着火的节奏有规律的飘动,她简单的一身红袍,边边角角还有着被火烧过的痕迹,但又不是原来的那一身红装。以火为景,红衣鼓舞,君临天下。
她习惯性的将一缕红丝别到耳后,旋即轻轻的笑开,“初次见面——在下古仅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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