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不能力气小点?”周静实在顶不住,小声地求饶着。
“你忍忍,把淤血揉散了才好得快。”
程远铁面无私,周静那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脚从他大手的掌控中抽出来。她也顾不上难为情了,发出痛苦的“嘤嘤嗯嗯”声,转移自己脚指头的痛楚。
好一会儿,程远终于放开了她的脚。
周静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正想跟他说声“谢谢”的时候,他已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站起身来往外走了。
这急匆匆地干嘛去了?
周静心里嘀咕着,但也没多问,拿起手边的毛线继续打。
直至她打起哈欠,程远才回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肩上还搭着条毛巾。
“你刚才不是洗头了吗?怎么又洗?”
程远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说:“去外面跑了两圈,一身汗就洗了。”
“你真是勤奋呀!”周静真诚地赞扬道:“解散了还给自己加训。”
程远对此毫无反应,拿起毛巾就开始擦头。
“要不……我来给你擦头吧。”他对自己好,周静觉得自己礼尚往来应该做点什么,可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生硬地给自己的行为加了一个理由,“现在不早了,你不是睡前一定要看会书吗?我给你擦,你就能看书了。”
“好。”程远走到床边,背对着她坐了下来,顺手把压在枕头底下的书拿出来。
周静跪坐在他身后,把他肩上的毛巾拿起来盖在他的头上,然后轻轻地擦着。
毛巾耷拉在他的额前,把那双饱含笑意的双眸给掩盖住了。
次日,周静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拿出毛线,坐在门槛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织“温暖牌”。
没一会儿,赵笑花就带着毛线跟葱上门了。
“这葱你把头剁下来种到地里,很快就长了。”赵笑花把葱递给周静说:“这几天想给你,但老忘。”
“谢谢啊!”周静把葱接过来,然后去厨房剁葱头。
等她把葱头种好回来,赵笑花已经打了好几行毛线了。
“周静,你们昨天是不是去秦师长家吃饭了?”赵笑花凑到她身侧,小声地问。
“你怎么知道?”周静微微愕然。
赵笑花:“我能不知道吗?现在全部队家属区都在传这件事,说刘团长退休后,就你家程远升上去了。”
“……应该不会吧。”周静知道部队的事情不应该过问,而且她也不会过多关注程远的工作。
“怎么不会?虽说现在有好几个副团长,你家程远只是营长,可我还是最看好他。”赵笑花笑着说:“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然我家老郭也是营长,但他什么料子我自个儿清楚,能靠自己爬到营长这位置,保我们一家人生活再帮衬一下老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程远不同,比老郭还小五六岁,而且能力也摆在这里,将来是很有前途的。”
“这些随缘吧,我只要他平安就好。”别人认同程远,周静当然开心,可她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
“也是啊……”赵笑花点点头,道:“当兵打仗的,有什么比人在重要呢。不过,女人最容易嫉妒别人,这段时间要是听到什么不中听的,你就当做没听见。”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周静说。
“跟我还客气啥呢。”赵笑花摆摆手,“你也不用太担心,这里好歹是军营,跟农村不同。那些女人再怎么嚼舌头也不敢太猖狂,这可是影响到自己男人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