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
刘良则是吓得一哆嗦,往后一退,手却是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孙友刚。
他心里自然很清楚,自己说得那些话都是些背地里说的上不得台面的话,拿这些话就想把颜欢压死?
农场场长和知青办主任都在这里,还有其他大把站在颜欢那边的人,甚至人家颜欢已经要跟工程队赵队长订婚,想到赵成锡,他更是一哆嗦他可没有那么天真,认为就凭那些流言能一下子搞死颜欢,自己能完好无损。
饶铁兰这个蠢货,这个蠢货。
他不愿出这个面,只能结结巴巴道:“没有,我们就是,就是随口”
孙友刚也惊得不行,更郁闷得不行。
可他知道这会儿他想躲都不成,任着刘良说更不行。
他脑子急速地转着,听到刘良结结巴巴的开口,怕他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一把攥了攥他的手,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饶铁兰,转头就跟归红英道:“归主任,这些事并不算是我们传出来的只是刘良之前爱慕颜知青,不过颜知青拒绝了她,他伤心之下一个劲地喝闷酒,我看他喝得厉害,怕他这样下去不行,就随口拿了外面的话安慰了他两句,跟他说让他别再想着颜知青,颜知青条件好,喜欢她的人很多,想必眼光也很高,听说钱志同志都在追求她这些等等。他本不信,因为饶铁兰同志跟我们还算熟,我就说不信你就去问问饶知青,她跟颜知青住一个院子里,这些肯定知道一些就这样他跑去问饶知青,一来一去,话可能就传岔了。”
“是,是,”
刘良听孙友刚这么说,像是一下子找到了能扶着的拐杖,虽然囧臊得不行,涨红了脸,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归主任,我不知道外面传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真的不是我们起头的我就是那时候脑袋湖涂了,后来听了饶知青说的那些事,真的是又羞又恼,就仗着酒劲说了些胡话,但都是一时意气用事说的胡话,绝对不是蓄意诽谤颜知青的但我也知道就是酒后也不该这样,错了就是错了,要是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愿意跟颜知青道歉”
颜欢看着他那假惺惺的样子,真是比看着饶铁兰还厌恶,冷冷道:“哦,你是听了饶知青说的‘那些事’,请问是哪些事啊?”
刘良几乎都不敢抬头看颜欢,讪讪的,道:“就是饶知青说的那些什么的总跑工程队,又跟钱志好上了饶知青跟颜知青住在一个院子里,我那时又有些不清醒,她说那些我就信了她”
“刘良!”
饶铁兰一听他竟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一下子急了,大叫一声,近乎气急败坏道,“刘良,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我听你们说的,颜欢跟钱志在一起,为了她钱志还把梁雪琴给甩了,还有她有未婚夫的事,不都是你们说的吗?”
“你跟她还有梁雪琴是住一个院子,她的行踪不是你最清楚,什么拎着亲手做的点心总往工程队跑,不是你说的?对!”
刘良这会儿对着饶铁兰可没客气,道,“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之前找过颜知青,说想找她帮忙做些点心被她拒绝了,所以你故意这么说刺激我”
众人: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那颜欢在青州城有结婚对象的事呢?这种事你亲口说的吧?是你亲口说,”
饶铁兰气到面色铁青,指着刘良的鼻子就模仿他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原来才知道颜欢在青州城竟然有结婚对象了,婚期都定了,本来开过年就要结婚了呢,人家过来不过是玩玩,跟谁会认真啊’,这是不是你说的?”
刘良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看到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一下子就急道:“这是我说的,但这本来就是真的,友刚跟颜知青都是青州城来的,这事他家那边都知道”
孙友刚的脑袋“轰”一声。
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咬牙,眼睛迅速看了一下熊场长还有知青办田副主任一眼郭大为找过这两人,他们也应该都知道这事,可这两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他更不敢肯定这两人曾对外说过这事
他捏着手,手上青筋暴露,面上却像是十分愧疚十分惶恐道:“这我是有听青州城的亲戚说过这事,但我当时说出来只是为了安慰刘良真的抱歉,我不知道这事竟然会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
原来源头竟然是在这里。
众人的目光看向孙友刚,再从孙友刚的身上转到颜欢身上这事
“听青州城的亲戚说?”
颜欢冷笑一声,终于出声,道,“是哪位亲戚啊?又是怎么说的?”
“颜知青,”
孙友刚看向颜欢,但很快又垂下了眼,用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的语气道歉道,“颜知青,这事是我的错,我的确是听家里的亲戚提了一嘴这个,本来也没在意,只是当时刘良陷在了里面出不来,我看他喝酒实在喝的太痛苦,为了劝他,才说了几句没想到后面就引起了这么多”
“砰”得一声,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孙友刚的声音就在“啊”的一声之后戛然而止,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是孙友刚撞到了一旁的桌椅上,把桌椅撞得一阵东倒西歪。
众人几乎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扶着桌子半天起不来身的孙友刚,再僵硬地转头看向已经稳稳站在前面的颜欢,震惊而又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