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摇了摇头,嘴角勉强勾起了笑容,“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好好的……”
电话的另一头只能听到略微沉重的呼吸声,蒋立非倒没问什么,就在顾清言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想你了。”
顾清言睁大了眼睛,眼睛微微泛红,“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布丁又在顾清言的怀里磨蹭了几下,顾清言放下电话低头亲了下布丁的耳朵,“走,我们回家吧。”
没走几步,不远处学校清脆的铃音引起了顾清言的注意,今天是周末,留在学校补习的高中生也难得要放假回家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清言握着电话的手又紧了紧,迅速的打了几个字,但他还是维持着紧抱布丁的姿势,“我们回家。”
陈岑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是没的说的,只不过为人太聒噪了些。所以顾清言一进家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脸阴沉的蒋立非黑着脸对着喋喋不休的医生,像是下一秒就能不客气的将人给赶出去。陈岑倒是对蒋立非的怒意一无所觉,仍旧滔滔不绝的跟他讲着注意事项。
注意到顾清言,他的眼睛都亮了,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同伴一样,拉过他开始了新一轮的喋喋不休。从陈岑的讲述中,顾清言清楚了蒋立非从不开口对他说实情的病症,也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与他互通心意之时,还要倔强的让他伤心而去。
所以陈岑刚走,顾清言便毫不犹豫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所以你会和夫…不,你会和陆云深离婚不是因为你发现他出轨,而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已经生病,不想让他和蒋见深知道对吗?”
蒋立非的睫毛微微颤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是。”
“你加快推动平权也是为了给你选定的继任者铺路,让他以后能少一点阻碍是吗?”
“是。”
“那么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陈岑告诉你,你脑中的那个肿瘤可能为良性,所以你打算为自己赌一次?”
“是。”
“最后一个问题,你后来要我远离你也是怕手术会有风险,你怕我会伤心对吗?”
“是。”
顾清言的拳越握越紧,都已经不知道是该说他无私还是绝狠。他怎么可以这么狠,自以为是的算好了一切,却独独将自己留在那样冷清的境地。
“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顾清言正说着,眼泪顺着眼睛跌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你…我讨厌你!”
蒋立非却拥住了他,就像拥着自己的大孩子一样轻轻的抚摸着顾清言的头,听他在耳畔边低语。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
“是,是,是,我最讨厌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自己,你怎么可以……”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让顾清言的一腔怒火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最后反而被他气笑了,“都是你不好,反正你就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说罢顾清言一口咬在了蒋立非的手指,“更可恶的是你居然敢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