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穴,在瓶瓶罐罐中翻了半天,为什么,东西都似乎十分模糊,仍是没有找到治伤药。镇定镇定!要镇定,不要慌,云墨衣何时这么慌过?醒他不会有事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纷乱的思绪,慢慢地把药排列了一遍,终于找到自己要的,急忙倒出来一粒,塞进他的口中。
可是他是趴在床上的,药丸一塞进去便掉出来,云墨衣没有一丝犹豫,将药丸放进自己嘴里,轻轻地抬起他的头,红唇附上,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将药丸送进去,一直到药丸融化,才叹息一声,舌尖缓缓退出来。
闻人醒不依地&ldo;哼咛&rdo;一声,将她甜美的舌头又吸回去,在嘴里反复吮吸,像一个吃棒棒糖的小孩。
该死的,都只剩一口气在了,还这么色!翻了个白眼,捧着他的俊脸,轻轻地将舌头退出。&ldo;唔‐‐&rdo;昏迷中的男人才不依,沙哑的声音轻轻低吟,俊脸皱成一团儿,似乎他的棒棒糖要被抢走了一般,死命地吸回去。
只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被他大力吸断了,无奈地暗咒一声,右手钳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撬开,才把自己的舌头解救出来。
&ldo;衣儿,呜‐‐&rdo;闻人醒啜泣一声,眉心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若不是他的脉象十分微弱,铁定以为他是故意装的!
小心翼翼地撕开被鲜血浸染的白布,眼前地情景令人触目惊心:伤口裂得比早晨更大了,血污一片,看情况,定是在他运动的时候便裂了,这死男人,还有体力动那么久,要了一次又一次,怎么没让他死在床上!
深吸一口气,找来干净的布,擦干净血污,重新上好药,再裹上干净的白布。看这伤口的情形,就算有她特制的伤药,他也得在床上呆十天半月了,若这期间再乱动,后果恐怕更不敢设想。
早知道就不要让他那么乱来了!
翻身上床,将他扶坐起来,盘腿坐在他的身前,双掌轻轻贴在他的心口处,手心的触感非常的好,皮肤滑得就似白玉一般,忍不住多摸了两下,真嫩真滑啊,喉咙里一声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该死的,你这个色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暗骂了自己一声,右手狠狠地打了左手一下,重新凝聚起心神,心中再也无杂念,自己的内息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四周一片静寂无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闻人醒苍白的脸色才渐渐回暖,呼吸也渐渐深了些,然而,云墨衣的小脸却愈加苍白,呼吸也愈加混乱,满室静谧,只有烛光微微照耀,映照得罗帐间一片凌乱不堪。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墨衣已感不支,再也不能坚持,看了看他已经恢复的脸色,放心地往一旁倒去,没有昏倒,却是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闻人醒也随着她的方向,倒在她的身上,脸贴着她的脸,呼呼大睡。
哎!本来被要过一遍又一遍的身子便酸痛不已,犹如被车碾过一般,再加上初始心情慌乱,忙上忙下处理伤口,如今又透了大量的内息给他,这会累得连眼皮也懒得再抬一下了,只余鼻间微弱的呼吸,和渐响的肚子。
好饿,好累,好热!身上还压着一个重物!老天爷,你把我收了去吧!心里哀怨一声,老天爷却没回应,只有耳边男人沉稳的呼吸声,和他呼到她脸上的热气。
该死的醒,等我恢复过来,看我不把你虐个半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早已不知道是何时辰,云墨衣意识又渐渐模糊,睡了过去。
&ldo;笃笃笃&rdo;响起一阵敲门声,没人应答,门外的人愣了愣,在心中奇道:&ldo;衣儿和闻人醒在里面关了一天了,三顿饭都没出来吃,他们在里面干什么?&rdo;
脑海中闪过一念,英气的眸子瞪得如铜铃:该不会是……
那晚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不会的,不会的,摇摇头,挥去自己的想法,抬手,狠狠一推,门没锁,&ldo;吱呀&rdo;一声开了,闪身入内,室内迤逦的一幕映入眼帘:地上,到处是散落的衣衫,甚至,甚至还有贴身的衣物!雕花大床上,轻纱掩映间,两人的身体若隐若现。
似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来至床前,牙一咬,心一横,一手扯开床幔,满床春光尽在眼前,衣儿,衣儿未着寸缕,青丝披散,被闻人醒压在身下!两人睡得很沉很沉。
只消一眼,便明白了今天发生了何事!
楚亦谨似木头桩子一般定在了床前,左手捂住自己的嘴,掩住几欲呼出的声音,满眼痛色地望着床上不堪忍受的画面,想要转身离去,却再也迈不动步子。
衣儿,衣儿,你真的给他了么?我还是晚了,追不上你的脚步了么?我的心好痛!
右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强烈的痛楚将他压得,似乎不能呼吸一般,为什么,为什么?
&ldo;谨,让你来叫衣儿吃晚饭,怎么这么久?&rdo;紫色的身影现身在门口,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
楚亦谨猛然回神,回身大喝一声:&ldo;别进来!&rdo;
楚亦尘被他吓了一跳,然而人已在房中,疑惑不解地四处看了一圈,顿时呼吸一滞,瞳孔紧缩,颀长的身子竟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