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驻足的秋儿,默默地注视着他绝色的面容,心底为他愤愤不平:如此高贵如此绝色的一位贵公子,该是被女人温柔呵护的,竟然被那个叫&ldo;衣儿&rdo;的嚣张女人派来守门,那个&ldo;衣儿&rdo;有什么好?除了一张脸能看,脾气却是差得要死!
也不知少主和几位公子是怎样想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那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们那般!作为女人,本就该是嘘寒问暖,善解人意的,这样男人才会爱!而自己,比那个女人温柔体贴多了!默默地抚上自己的脸颊,黯然叹息:只可惜,自己的命不好,没生在好人家。
既然老天不给她良好的出生,她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美好的生活!她绝不只是个做丫环的命!
想罢,提起身边的食盒,慢慢走得近了,楚亦尘的面容越见清晰,禁不住再次闪了神:这么美的公子,若能嫁给他,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楚亦尘拦住她,疑惑地盯着她提的食盒,问道:&ldo;何事?&rdo;
秋儿眉目传情,声音柔地如同浸了水:&ldo;是小姐吩咐送些吃食来。&rdo;心里却道:刚用过膳又要吃,八百年没吃过似的,怎么没把你吃成个猪!
楚亦尘皱了皱眉,揭开食盒检查了一翻,才放行道:&ldo;进去吧。&rdo;
整个过程也没正眼看过她,不禁让秋儿有些气结,暗暗一跺脚,推开门走了进去,恭声说道:&ldo;小姐,您吩咐准备的吃食,厨房已经备好了。&rdo;
&ldo;放那里吧。&rdo;斜躺在榻上的云墨衣,从书里抬起头来,往桌子瞄了一眼,又埋下头去看书。
秋儿依言放下食盒,再盈盈一拜:&ldo;秋儿告退。&rdo;嘴角却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嘲笑。
云墨衣挥挥手,秋儿见她并未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而去,却没看到云墨衣紧随而至的深思的目光。
&ldo;小尘子,进来。&rdo;云墨衣唤道。
楚亦尘颀长的身影推门而进,恭敬地站在门前,漂亮的眸子疑惑不解地望着她。
云墨衣撇了撇嘴,不满道:&ldo;跟你说了多少次,唤你的时候,要说请问小姐有何吩咐!总是像个哑巴一样!哪有这么笨的下人!&rdo;
楚亦尘的红唇抽了抽,不自在地说道:&ldo;请问小姐有何吩咐?&rdo;
云墨衣白了他一眼:&ldo;在说这句话之前,是不是应该还有点别的?&rdo;
楚亦尘眼角颤了颤,屈膝一躬,再恭敬地说了一句:&ldo;请问小姐有何吩咐?&rdo;
心里哀叹:这样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ldo;这就对了,也不算太笨。&rdo;云墨衣眼里闪着光,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往桌子上的食盒努努嘴,说道:&ldo;吃吧。&rdo;他晚上还没动筷子便被她叫到一边去候着了,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估计早就饿了,未免他说她这个主子不近人情,特地让厨房为他开了小灶。
&ldo;给我吃的?&rdo;楚亦尘吃惊地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瞪着一双美目。
&ldo;你不是还没吃过晚饭么?&rdo;云墨衣闲闲一问,又躺下来,继续看她的书。
楚亦尘心中一震,双手微颤地打开食盒,将一盘盘烹饪精美的菜肴端出来,坐在桌边,缓缓夹起一小筷子菜,放入嘴里,反复咀嚼,却怎么也吞不下去。
只觉鼻子发酸,胸中涌上一阵暖流,衣儿还是关心他的,不是么?
一瞬间,对她的了解似乎更进了一步:这个人儿,面是冷的,心却是热的。她的心很深,总是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里,怎样也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她的心却又很浅,只要对她以心换心,她便能还回来更多的真心。
对于她在乎的人,她就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对于她厌恶的人,她立时化身为电闪雷鸣,刺骨寒风……
只要自己好好表现,一定能打动她的!
静谧的室内,只闻轻声咀嚼的声音,和一颗激动的心跳声。
放下筷子,轻声叹息一声,痴痴地望着她的倩影。
&ldo;吃完了么?吃完了继续出去守着,让人进来收拾、&rdo;云墨衣未曾抬头,却像头上长了一双眼睛,淡淡地说道。
&ldo;是。&rdo;这回不用她教,他孺子可教地拜了一拜,默默地退了出去。
云墨衣从手上的书里抬起头来,扫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几乎没有什么动过的痕迹,他吃的很少。
夜已深,微弱的月光自窗格间倾洒进屋,照在静谧的外室,外间早已没了人,细细一听,能听到内室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人儿早已经与周公约会去了。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有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踱进来,站在外间,未敢点灯,似乎好一阵子才适应屋内的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往内室而去,步步挨近云墨衣的大床。
屏住呼吸,站在床前呆了好半响,听着她的呼吸,却迟迟不敢有所动作,似乎有些犹豫。
&ldo;怎么?怕了?&rdo;床上熟睡的人儿发出声音,将他吓了一跳。
&ldo;敢进来就不要怕才是。&rdo;云墨衣冷冷地说道,张开双目,眼睛在黑暗中也如一颗耀眼的星星。
&ldo;衣儿,我睡不着。&rdo;楚亦谨鼓起勇气,摸索到她温软的身子,俯身在她耳边呼呼地吐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