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贞子一样看不见脸的白芳准时出现在食堂外,赶鸭子一样的把蔫头耷脑的一群人赶回了大通铺。
她冷冷丢下一句:&ldo;尽快入睡,不准外出。&rdo;
便无声无息飘了出去。
霍枭枕着手臂闭上眼,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香味。
似甜如蜜,淡的令人心尖发痒。
不知是来自身下的风衣,还是旁边翻来覆去的小矮子。
&ldo;别翻了。&rdo;他懒懒道。
&ldo;七成熟就行。&rdo;
温茶:&ldo;……&rdo;
她干脆翻过身面向他,声音压低凑近道:&ldo;你就不担心?&rdo;
他懒懒&ldo;唔&rdo;了一声。
尾音轻抬,带着几分散漫和睡意。
温茶鼓了鼓腮帮子,目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掠过,翻身,蜷成一团努力催眠。
大通铺又怎样。
被折磨了一整天,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好容易松懈下来,一个比一个睡的快。
温茶是被戳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霍枭低垂的眼帘。
他微凉的大手张开,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唇缘。
黑暗中,他浅色的瞳孔如同宝石,折射着令人心悸的光。
三秒后,温茶清醒过来。
他的大手滑到她脑后,托住她坐起身,声音低不可闻:
&ldo;跟着我。&rdo;
温茶有些紧张。
她攥住了他的衣摆,皱起眉,一脸困惑。
大晚上不睡觉,又骚什么?
霍枭没空跟她解释,唯恐惊醒别人,他干脆利落的把她夹在了胳膊下,脚步轻的如同鬼魅,来到寝室门前。
温茶无声的被放下来,她扭着衣领子,只见他两根颀长白皙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瞳孔骤缩,来不及阻止,寝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他打开。
温茶脸都要绿了。
拽着他的衣角死活不肯出去。
三令五申入夜后不准离开寝室,这蛇精病又想干嘛?!
骚也要有个底限好吗?
真是疯球。
她拽着他往回拖,奈何力量差距犹如蚍蜉撼树。
两人在门口无声拉扯了半分钟,霍枭耐心告罄,再度用铁臂锁喉,一路把温茶拖出了寝室。
温茶满脸的沧桑泪。
她是上辈子把他日了没给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