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尽于此,沉默在一旁的方栖宁在心中补了一句。
也是将伪造的齐曼容尸检报告公诸于众的人。
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奚路面前铺开,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方齐瑞笑笑,锐利的目光钉在他身上,“但是既然录了,总是有用处的。发给警察没有用啊,我发给仇剑平怎么样?你也不能一直留在我这儿,等等就给你放出去吧。”
方栖宁静默了大半天,补上了哥哥的未竟之意,“看看是南城的警察先有作为,还是仇剑平手底下的人先找到你。”
地板被奚路狠狠砸了一拳,即使他的力气不足平日里的十分之一。
方齐瑞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给他下了最后通牒,“都是成年人了,或者说,你进入社会的时间也不短了。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就动脑子想一想,现在就告诉我,你的选择。”
奚路认命地闭了闭眼睛,退让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方齐瑞终于舒展面容:“很简单,拿着你的银行卡,以及和仇剑平的通话记录,翻供来得虽然有点迟,但我要的就是措手不及。”
“这些东西,你应该有吧?”方齐瑞将他这种小人物的习性抓得精准,虽是问句,但口吻却万分笃定。
奚路的喉结动了一下,低声说:“有。”
“很好,等会还要麻烦你替我做一件事,在此之后,就先委屈你在这儿再呆两天了。”
方齐瑞礼貌地说道,同时起身揽着方栖宁走出门外,重新给这间地下室落上锁。
阳台上,方栖宁和方齐瑞并肩站着,不约而同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方齐瑞犹豫许久,还是喊出了久违的称呼,“小二,你打算和陆岸一起去,还是和我一起?”
方栖宁摇头:“我自己去。”
孟秋华过寿,请的不止是孟家及旁支的一堆近亲远戚,包括了各界有头有脸的人士,以及他几个儿女的生意合作对象,洋洋洒洒一大群人记录在册。他压根没打算以客人的身份进去,这样太过显眼。
如果连独自混进寿宴的本事都没有,方栖宁也不必信口开河要同兄长一起为父母翻盘。
方齐瑞的视线在他身上盘桓,割舍不掉的担忧占据中心位置。但他最终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而是冲着弟弟笑了一下。
“对了,”方齐瑞想到了什么,“说不定那天在寿宴上还能碰到你新认识的朋友。”
方齐瑞心细如发,和弟弟交往过密的人通通逃不过他的审查,莫名出现在酒吧的谢乔从一开始就列在他的头号目标。奇的是他始终没能摸清楚谢乔的来路,要不是上次在酒吧,盛晨星的目光多在谢乔身上停留了一会,他也不会想到从盛晨星这边去查。
阻碍重重的原因和方家的有意保护不同,谢乔是有强烈脱离家庭桎梏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