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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道人走出人墙，仅供一人通过的狭道随之紧闭，苍老疯狂的声音同时响起，&ldo;启动阵法，献祭！&rdo;

燎原之火瞬息炸开，道人微顿，终未回头。

人生自古谁无死？

可也要看，死的值不值。

……

不动城很安静。

宛如刀削的城墙藏起了多少秘密，外人不得而知，只怕连里面的人也并非全然清楚，他们的心思不在于此。

他们在黑暗里埋下正义的种子，用自己的心血浇灌，结出来的果食就算是苦的也没关系，至少为之努力过。

然后呢？

他问自己，然后呢？

无名小辈，即便死了，记得他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他曾安慰自己，就算是那么几个，也比千万人值得了。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他蹲在低矮的坟前，想着原来人死两簇灰，不足一哂，连土都只消一捧，甚至连碑都没有一块。

这一生，终结的也太快了。

&ldo;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来那么多多愁善感。&rdo;

&ldo;啊！&rdo;

不防这声音贴着耳根响起，皓月光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愕然看向眼前人。

那人蹲在他面前，他看起来很狼狈，一身是水，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衣裳都是破的，连头发也断了一半，手脚都有大片烧伤，湛蓝的眼眸里很是好奇，&ldo;你在做什么？素还真可在城内？我有事想问他。&rdo;

皓月光愣了很久，若非自己的坟墓就在旁边，若非眼前人体内不同于他的生机，若非……那莫名其妙的阴冷，他几乎以为死去的那个人不是他了，&ldo;你看的见我？&rdo;

史艳文拉他起来，捋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ldo;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流星行呢？&rdo;

皓月光震惊地瞧着他的手，&ldo;你还碰得到我！&rdo;

&ldo;啊？&rdo;史艳文越加奇怪了，&ldo;你怎么了？&rdo;

&ldo;我没怎么……&rdo;皓月光一顿，突然跪在了地上，极为夸张的抱住史艳文的大腿，涕泗横流，口齿不清，&ldo;啊！前辈，你看的……无……看……好开……呜……只有你……啊……&rdo;

史艳文被他吓得方寸一乱，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四处看了看，甚是尴尬，&ldo;你怎么了？有话站起来说……欸，你、你别这样……&rdo;

这孩子好歹也二十几岁了，就算受了委屈，也不用抱着别人大腿哭吧？史艳文嘴角抽了抽，一时也不明白心里闪过奇怪的感觉为何，只好不停抚着他的脑袋，&ldo;好了，好了，别哭了，流星行呢？&rdo;

&ldo;……他走了。&rdo;

&ldo;去哪儿了？&rdo;

皓月光一顿，也不哭了，仰头看着史艳文，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史艳文用力把人提起来，想了想，又往后退了两步，适当拉开距离，推测少年垂头丧气的原因，&ldo;你和他吵架了？&rdo;

皓月光还是不答，只是转头看向旁边的土丘。

这便是猜中了，史艳文看他&ldo;闹别捏&rdo;的模样，不由好笑，数日不见，这两人的性子倒越来越幼稚了，不知叶小钗看见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