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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阿尔苍白的脸，十分为难的模样，冯时催道：&ldo;快点儿，不然我投诉你。&rdo;

对方彬彬有礼，只好说：&ldo;徐晋安去世。&rdo;

她眼里的泪吧嗒一声落在咖啡杯里，漾出一圈波纹。

冯时放下手机道：&ldo;你不信我总该相信别人吧，不过这也比移情别恋好，起码没浪费你的一片痴情。&rdo;

服务生尴尬的站在一旁，微微鞠躬道：&ldo;小姐，节哀顺变。&rdo;他离开一会儿又端了一小碟蛋糕过来，人性化的安慰阿尔。

冯时在对面津津有味的品尝蛋糕，吃饱了才擦擦嘴同对面的人说：&ldo;生老病死，谁都有一死，你意思意思行了，哭什么哭。&rdo;

&ldo;这也有好处，省得你跟个傻子一样到处找人。&rdo;

&ldo;当然这也是命，谁也定不了。&rdo;他说着递过去一张纸，&ldo;快擦擦，最烦女人哭。&rdo;

&ldo;那，那……&rdo;她脑子空空如也，周遭空间摇摇欲坠，仿佛身处粘稠黑暗的混沌之中无法自拔。

&ldo;那什么？你其实选择不信，忘了他，移情别恋就不会痛苦。&rdo;

&ldo;他们有没有骗我？&rdo;

冯时翻翻手机，&ldo;哦，有墓园地址，他们说如果方便麻烦你去祭拜一下，还有什么希望你走出阴霾，好&rdo;他还没说完，阿尔已经双手捂住了脸，她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塑，被时间凝固。

&ldo;你没事儿吧。&rdo;

阿尔轻轻摇头，却未置一词。

有人深陷悲痛无法自拔，有人旁观者清，自若枉然。冯时理解不了阿尔这种痛苦，他对死亡的概念依旧停留在父亲去世，每每清明，大家都会站在父亲的坟前痛哭流涕，小时候他天真浪漫哭不出来，只好奇的问：&ldo;妈妈，这个花真好看，我也要。&rdo;

潘玉珠让他别胡说，这是送给爸爸的，在父亲的坟前要难过，他不知道什么叫难过，就学着别人的样子嚎啕大哭，只等祭拜结束，又擦掉虚假的眼泪询问什么时候买玩具。

等他大一些，就好蒙混过关了，不需要哭，只要表现的悲恸些就可以。这对他来说依旧有难度，他实在无法对一个从没见过的父亲感性起来，尤其是看到冯青的红红的眼眶，他总是问：&ldo;姐，我是不是冷血动物，为什么我看到爸爸什么感觉都没有。&rdo;

&ldo;那妈妈呢？&rdo;

&ldo;妈妈生气的时候我会害怕，生病的时候我也会担心。&rdo;

冯青温柔道：&ldo;这很正常，你只是跟爸爸接触的少，况且你还小，男人本来就比较理性，等你成年就明白了。&rdo;

等他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成熟，冯时站在父亲的坟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相比较之下他还不如冯家女婿霍睿凡。还有一点，据说冯成过年当天车祸，潘玉珠听闻消息激动早产，父子俩生日跟祭日撞在一起，冯时从小到大都没正经过过生日，这也算一点隔阂。

总是冯时对死亡极其没概念，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这么悲恸，一个三年没见的男人，再深厚的感情也被时间消磨光了吧。

&ldo;喂！&rdo;

阿尔闭着眼睛，哽咽道：&ldo;可以带我去他的坟前看看吗？&rdo;

冯时想说不，那样又过于不通人情，他嗯了一声，又翻着手机道：&ldo;就在本市，不是很远，你要是可以，现在就能走。&rdo;

阿尔眼前发黑，她强撑着道：&ldo;可以帮我买个蛋糕吗？后天是他的生日，我想，我本来想给他过生日的。&rdo;

&ldo;可以。&rdo;冯时一边回答顺手点开了阿尔的帖子，待他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心颤了一下，真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反应一瞬，又问：&ldo;你说是徐晋安后天生日，后天过年，对不对？&rdo;

阿尔沉浸在绝望中木然点头，又喃喃道：&ldo;他说以后我们每年都要一起过生日的。&rdo;

冯时脑子里忽然挤了团乱麻，有个人跟你长得一样，同月同日生，会不会还是同年？这个太可怕了，然而，除了平行空间，他实在找不到这惊人的偶然为什么会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