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胡藕花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
她可不想欠人太大人情。
这东西不好还。
宿舍里有三张高低铁床,一共住六人,边上有桌子和六个柜子,胡藕花选了个上铺,将自己的棉絮放上去,再将日用品放入其中一个木柜。
她刚放完东西,门口站着个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你跟姜营长关系非同一般啊,一个大院长大的,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殷勤。”
胡藕花挑眉,毫不犹豫道“你要喜欢他,你就去追,别搁我这儿阴阳怪气的,我没求着他送我。”
酸谁呢。
她也忍了一路,好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天凤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我有胡说吗?咱俩又不认识,你一句话就想打压我无知,什么你同他打小认识,都是军区大院出身,让我离他远点。脚长他身上,不归我管。”
胡藕花想去买一张床单,挂在上头,尽量避免打扰到室友。
她才转身时,就被张天凤堵住了去路。
“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生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就可以嫁给姜大哥,逆天改命了,也不看看你这穷酸样,什么成分,什么出身,你配吗?”
大院里,她最心动的对象是陆越棠。
可惜他失去了生育能力。
家里人三令五申警告她,想嫁陆越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也不想守活寡。
唯有作罢。
于是,她挑选来去的,也就陆越棠的死对头姜可炜,在降一个梯度里,属于拔尖的男青年了。
这边还没请人上门保媒呢,她就看见如此炸裂的一幕,可不把人活活气死吗。
胡藕花后退一步。
她抱着手臂,没好气道“这位同学,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可不客气了。”
“你,你想动粗不成?”张天凤怒道。
她还真不怕。
一家子当兵的,从小参加训练,军体拳还是会几下子的。
胡藕花嗤笑一声。
“用得着吗?反正这姜可炜烦透了,他天天要来找我,明天他一来,我就说有位叫张天凤的同学,没事总找我茬,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天凤愣了愣。
她家离学校不远,办的走读,名字根本不在宿舍登记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