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的表情好可怕啊!我们快走吧。”
“花先生,麻烦你来学校一趟。”年轻的班主任语气满是无奈。
他惊讶,“满满怎么了?”
班主任斩钉截铁的说道:“花先生,请你务必过来亲自看一眼。”
他点头,挂了电话,看了看手中还没发完的报纸。
一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叮铃--”
一枚硬币掉落在他的面前,他伸手捡了起来,想要还给那人。
“给你了,看你还年轻,怎么不去找份工作,在这里行乞?”
行乞?
他摇头,想解释,那人却走远了。
他像个乞丐吗?
他走到一道玻璃面前,上面映出的是一个满脸大胡茬头发乱糟糟衣服又破又脏的落魄男人。
***
“花先生,你还是给满天办理休学手续比较好,她母亲死亡的消息或许对她打击太大了,我觉得她的精神可能不太正常。”
年轻的班主任脸上有些怜悯,却又带着一丝不满。
这一个月来,有不少家长,尤其是坐在花满天周围的那几个孩子的家长,几乎天天跟她打电话投诉说孩子不想和花满天一起坐的事,时间久了她也的确有些烦了。
花铎泽睁大眼睛,“这不可能!我女儿正常得很!”
班主任皱眉,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花铎泽跟了上去,走到班级门口,不用找,他一眼就看到满满。
所有的孩子都在和身边的人的嬉戏玩耍,只有满天,一个人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没有焦点。
她的衣服是脏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就连脸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的。
和他一样,像个乞丐,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呜--啊!!”
花铎泽蹲了下来,放声痛哭。
他对不起她。
班主任诧异的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一脸震惊,“花先生你别哭了,花先生,花先生!”
***
“花先生,很遗憾,确诊结果是,满天的确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她的表现为对此创伤伴有的刺激作持久的回避,对一般事物的反应显得麻木。”
花铎泽看向窝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双目无神的花满天,深深的叹了口气,满是自责和疼惜。
是他对不起她,更对不起阿梅,没能照顾他们的孩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想把凶手找出来,却忘记了满满,满满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亲眼目睹了阿梅的死亡,肯定接受不了。
但是他却忽视了,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来,满满,爸爸带你回家。”
他抱住那个比之前轻了许多的身体,鼻头一酸,眼眶不由红了。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治好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