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德身后的禁军刚一动,秦景和孔青鸿当即拔出腰间的佩剑挡在沈秋白前面。
柳云暮也上前一步,并肩站在他身旁,警惕地盯着那群人,柳苏叶将阿莹拉至自己身后。
梁月柠大声呵斥道:“李全德,你想干什么?”
李全德呵呵笑了两声:“夫人,老奴只是奉陛下的旨意,想请您入宫一趟,没有别的意思,但小侯爷若是一直阻拦的话,那就只能先把小侯爷拿下了。”
说罢,他从后往前挥了下手,示意禁军动手抓人,可当李全德再掀起眼皮子时,一把剑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
沈秋白的动作太过迅速,快得连个人影都看不清,谁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秦景扭头看去,手中的剑不翼而飞,但却落在了李全德脖子上。
“小侯爷,你……”
后面的禁军见此场景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带着人大摇大摆地闯到我家里来?”
那锋利的剑刃紧挨着李全德的脖子,沈秋白稍一用力,他脖颈上立即渗出一道红口子。
梁月柠连忙走上前抓住沈秋白的胳膊,急道:“秋白,你别冲动。”
李全德一点也不怀疑沈秋白就这样一剑把他脖子扭了,浑身发着抖,向梁月柠求救道:“夫人,救——”
“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未曾想,此时陈正嵘竟也出声阻止他,“秋白,放下剑!”
沈秋白固执的大喊道:“我不放!”
陈正嵘也恼了,这小子是看不到屋檐上黑压压一片拿着弓弩的禁军吗?只要侯府的人先动手,他们就有一百种理由拿人!
“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沈秋白眼眶通红,呼吸粗重,但却还是一动不动。
柳云暮大步来到他身边,把住他拿剑的那只胳膊,“沈秋白,把剑放下!”
见他还是岿然不动,柳云暮直接伸手抓向剑身,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梁月柠惊呼道:“云暮!”
而柳云暮竟然还在用力紧握,“沈秋白,把剑放下!”
殷红猝不及防地闯入沈秋白眼中,只见他瞳孔剧缩,像是刚从某种噩梦中醒来一样,大口喘息着,将剑撤下来,一把握住柳云暮受伤的那只手腕,眼神复杂无比,既心疼,又生气。
最后只能吼道:“你干什么?连你也要逼我吗?”
李全德没了威胁,于是捂着脖子往后退,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手上还沾有血珠,他咬了咬牙,挥了下手,示意禁军上前拿人。
“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
李全德身后的禁军一动,沈秋白甩开了柳云暮的手,浑身散发着戾气,拎着剑上前就要和这些人拼命,只是他刚走了两步,便突然重重的闷哼一声,向前倒去。
陈正嵘竟一掌劈向沈秋白的后颈,直接将他打晕了!
“沈秋白!”柳云暮忙跑过去接住他。
此时的李全德见沈秋白全然没了威胁,便做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都停下,对梁月柠说道:“夫人,请吧!陛下在宫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正嵘的脸色极差,紧紧盯着李全德和他身后的禁军。
梁月柠轻叹了口气,走到沈秋白面前不舍地看着他,沈秋白即使晕厥了,眉毛也紧紧蹙在一起。
这是她的秋白,她的孩子,当初还在襁褓中嗷嗷啼哭的婴儿,现在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可如今都还没来得及听他叫一声娘,和他吃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