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出去一会儿,你负责监视这小妞的吗!&rdo;汽车旅馆附近的山坡上,白马坐在猎豹的引擎盖上,举着望远镜观察旅馆那边的动静,一边看一边抱怨。
&ldo;我怎么没监视!这不是你一滚回来我就马上告诉你有毒贩闯进旅馆,还把那吸血鬼小妞当成人质给绑了。同时被绑的还有两个美女一个老头,啊,还有个孩子。&rdo;猎豹在挡风玻璃上,浮出一张真正的猎豹的脸来,吧唧着嘴说道。
白马扭过头,手指戳着猎豹的鼻子:&ldo;你就不能顺便再做点什么?&rdo;
&ldo;我只是一辆车,能做什么?&rdo;豹脸哼了一声,见白马脸色不好看,只得又说,&ldo;好吧好吧,就算我是你救回来的,可我也只是一只死去的猎豹的灵魂,你用妖法让我寄生在这辆车里,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变形金刚。我的能力,只能提供监视的眼睛与飞一般的速度。跟毒贩硬碰硬这样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去做。还有,那小妞是吸血鬼,她的速度与能力岂是那两个鸟人能抵挡的。&rdo;猎豹的语速向来很快,跟百米赛跑似的,末了还不咸不淡地补充一句:&ldo;啊,那两个毒贩十有八九是狼人。他们冲进旅馆时,我闻到那股子血臭味儿。不过应该是杀伤力低的混血等级,我看见他们身上的枪伤了,没有自愈的迹象。真讨厌啊,我的鼻子越来越灵了,人也越来越聪明了!&rdo;
&ldo;你个混蛋,那那天你怎么不再狼人落在车顶上的时候通知我!&rdo;白马给了引擎盖一拳。
&ldo;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rdo;猎豹哧哧一笑,&ldo;再说,大家这么熟了,我还不了解你拔枪的速度么。&rdo;
白马放下望远镜,叹息道:&ldo;你知道不,她中了我的特制麻醉药,这意味着七天之内,她的行动力跟普通人类没两样。&rdo;
猎豹的嘴圈成了一个o字:&ldo;你加大了剂量?&rdo;
&ldo;为了防止她中途给我找麻烦。&rdo;白马看着天边最后一缕光线沉到地平线下,&ldo;要是这两只狼人发现了她的身份……&rdo;
&ldo;狼人也分派系的吧,这两个毒贩未必是追捕她那一拨里的。或者她很快就被警察给救了。&rdo;猎豹安慰道,旋即提高了声音,&ldo;难道你又想动用妖力?&rdo;
&ldo;现在还不是时候。&rdo;白马从车上跳下来,&ldo;是不是一拨的,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猎人和吸血鬼之间,没有和平可言。不过……&rdo;他突然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ldo;这未必是坏事。&rdo;
车窗里却冷不丁&ldo;吐&rdo;出来一个名片夹,正好打在他后脑勺上。掉在地上的名片夹弹开来,一张两寸大小的照片落出来。
&ldo;你又乱扔东西!&rdo;白马将照片拾起来,在身上蹭了蹭,放进名片夹里。
&ldo;咱们本来已经退休了,说好了去南非安度晚年,你却偏偏又要摊上这个吸血鬼。&rdo;猎豹很不满,故意从排气管里冲出一股黑气,&ldo;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照片里的妹子么,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什么初恋情结,一看到像自己恋人的妹子就忍不住父爱爆棚!我早就想说了,这一趟比咱们哪次的生意都危险,现在不是古代了,狼人的势力已经超过了吸血鬼,灭掉吸血鬼是早晚的事。早死玩死都是死,他们两派的战争,咱们何必卷进去!就算把小妞平安送到乌克兰又如何?不是我乌鸦嘴,说不定不等咱们到那儿,乌克兰的吸血鬼们已经被狼人剿灭了。你知道狼人们这次不是小打小闹,这是他们筹谋已久的&lso;血洗行动&rso;,不光秘鲁这里的吸血鬼会遭殃,地球上所有的吸血鬼都逃不了,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白马,我对你这次的决定十分失望与愤慨!&rdo;
面对猎豹的愤怒与长篇大论,白马笑笑,说:&ldo;你永远不知道时间会带来什么。&rdo;
小小的照片躺在名片夹里,挽着发髻的年轻女子,中国人的模样,秋水明眸,笑颜如花。咋眼看去,不论年纪还是容颜,确实与伊莉丝有六七分相似,准确说,这不是照片,只是一张绘制细腻的图片。
猎豹认定图片里的女子是他的初恋情人,曾多次试图挖掘细节。白马均拒绝透露。
&ldo;我只知道,24小时很快就会过去。小妞要是真被狼人识破身份……&rdo;猎豹突然变得很高兴,&ldo;那我们就直接去南非吧!&rdo;
&ldo;你哥幸灾乐祸的混蛋!&rdo;白马踢了车轮一脚。
此时,又来了好几辆警车,更多的警车将汽车旅馆包围起来。
几个官员模样的男人躲在离现场最远的车里交换意见,他们带来的消息一点也不好‐‐两天前,被要求释放的毒贩头目试图越狱,已被当场击毙。
当然,这个消息被封锁了。
5
房门被锁死了,所有人质被胶带捆住手脚并排靠在墙边。窗户也被锁死,窗玻璃上还故意用胶带固定了数个炸药包,刚刚毒贩们拿枪指着人质中的老头,命令他明目张胆去&ldo;布置&rdo;窗户。这样,如果有狙击手远程射击,稍有差池便会击中炸药。
毒贩甲手持冲锋枪,小心翼翼地从镜子里观察外头的情况。毒贩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灌着矿泉水,眼也不眨地看守着人质。
密闭的房间里,空气浑浊不堪,令人窒息。
两个年轻的白人姑娘一直在瑟瑟发抖,嘴唇发青,不敢哭喊。一哭就会被毒贩拿枪托狠打。老头咬紧牙,极度紧张的双手死死抠住地板,连指甲出血了都不知道。
伊莉丝垂着头,浑身无力地靠在墙角。自打中了那一枪,从马丘比丘到边境的这几天,她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直到今天清晨才清醒过来,可还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还来不及咒骂那该死的白马,这两个凶神恶煞的毒贩就押着这些人闯进来了。发现了她,正好又多一个人质。
从他们进来,她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低级的混血狼人,怎么也除不掉这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她强忍着不动声色。
只要她不说,这两个东西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身旁,靠着一个小人儿,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当地人,眼睛又圆又亮,剃的光头刚刚才长出一层发茬,像只不安分的刺猬。
小光头紧缩在墙角,双肘搁在膝上,被胶带缠在一起的手紧紧贴在脸上,好似要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来一般。
只有伊莉丝看到,小光头并非害怕,这家伙的舌头下居然藏了一小枚改良的刀片,正不动声色地用它慢慢割着胶带。一旦发现毒贩的目光看过来,马上不着痕迹地把刀片压回舌下,技术相当纯熟。
当小光头发现自己的隐蔽行动被伊莉丝看到,也没有慌乱,停下动作,装作害怕的样子将脸埋在了她的胳膊上,低声说:&ldo;小姐姐,我不相信会有人来救我。我不想死。&rdo;
情况如此糟糕,极大可能会是绝境,还要挣扎吗?伊莉丝装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只将身子挪了挪,将这小人儿更多地遮挡在身后。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那两个毒贩焦躁的脚步声,在四周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