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禅寺打断益田说。榎木津说的是&ldo;狗、警察和变态&rdo;,中禅寺几乎是说对了。益田心想世界再大,能够如此正确掌握榎木津的言行举止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了吧。
增冈原本一脸消沉,甚至已经准备打道回府,此时突然气势汹汹地说:&ldo;喂,等一下,益田,这种事才要早点说啊。你说溃眼魔怎么了?所以你才会介意溃眼魔吗?你说的是不是学院的女教师遭到杀害的事件?&rdo;
&ldo;不是学校老师的被害事件。被害人是酒吧的老板娘,好像是经手让良家妇女卖春的老鸨……&rdo;
增冈&ldo;哦&rdo;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益田避开特定的人名、地名,把事情说得更详细一些。他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件很适合匿名。
应该很忙碌的增冈不知为何又整个坐了下来,歪着长长的脸,专注倾听益田的话。人不可貌相,原来增冈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从他喜欢中禅寺那滔滔不绝的演说来看,肯定是一个怪人吧。
益田说到美江的事,增冈便说:&ldo;哦,她们的说辞我懂,可是我实在受不了她们那种歇斯底里的态度哪。就不能设法改一改吗?&rdo;
中禅寺立刻说道:&ldo;增冈先生,别说傻话了。让她们变得那样的,不就是我们男人吗?&rdo;
增冈露出一张怪表情说:&ldo;原来……你是个feist(女性崇拜者)吗?&rdo;
&ldo;我当然是个feist(女权扩张论者)哪。&rdo;
听到中禅寺的回答,增冈说&ldo;真是人不可貌相&rdo;。但益田觉得两人的对话之间有着不小的歧异。
此时,益田提到织作葵的名字。
中禅寺姑且不论,但增冈似乎吃了一惊。
&ldo;所以你才会对织作的名字有反应啊。原来如此,那应该是三女吧。我听说过她在鼓吹妇女运动。话说回来……好巧……呢。真是巧合。&rdo;
溃眼魔与织作家,出现了多达两项的共通点。益田说&ldo;真是不可思议&rdo;,中禅寺再次扬起单眉说:&ldo;益田,世上的一切都是由偶然所构成的,没有什么好惊讶的。&rdo;
&ldo;这样吗?&rdo;
那么……必然与偶然的分界何在?
&ldo;只是,人类是聪明狡猾的生物,说是偶然,是不会信服的。人会想要制造出明确的图像,就像蜘蛛结网那样,在朦胧的偶然与偶然的点之间牵上丝线。如果形成美丽的图像,就称之为必然,若是呈现扭曲的图像,就称之为偶然。只是这样罢了。如果把蜘蛛丝‐‐道理拿掉的话,世界就只是一团混沌的偶然的累积罢了。&rdo;
&ldo;这样啊?&rdo;
&ldo;是啊。蜘蛛丝平常是一片模糊,可以清楚看见的线,称为合理认识‐‐科学,完全看不见的线,则称之为神秘学。所以神秘学并非不合理的认识,科学与魔法也不是彼此相反的,只是程度有所不同罢了。看得见的好,还是看不见的好?如果不灵活运用,就会错估了世界。&rdo;
&ldo;换句话说,应该毫无关系的我和增冈先生的话里,就算出现溃眼魔与织作家这共同点,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吗?&rdo;
&ldo;没错。只是……&rdo;
&ldo;只是?&rdo;
中禅寺眯起眼睛,说:&ldo;这些偶然……是不是早就已经在蜘蛛网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