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柳玉树,刚刚敲打她肩膀的正是那把熟悉的折扇,“你没病吧,大冷天还拿把折扇。”
冯宸理解不了,且大为震撼。美丽冻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憋着笑意,上下打量着眼前人:“你这又是什么情况?”
冯宸挑挑眉,“如你所见,我在感受佛意。”
说着她还闭上了眼睛。
柳玉树低着嗓音笑出声来,“小骗子!”
“放……”在佛殿内,冯宸话到嘴边却不好说出口,只好瘪瘪嘴,“我才不是。”
他一脸好奇望着冯宸:“你曾跟我说,你对佛教也有涉猎,竟然是真的诶,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眼里的兴趣毫不遮掩。
冯宸沉思了片刻:“我是昙无法师的……老师,对,老师你懂吗,而且还和他讨教过佛法的。”
怎么说他的汉语自己也出过力呢,也算有点参与吧,四舍五入算个他的汉师了,冯宸大言不惭地说道。
柳玉树不置可否,看着她这诡异的姿势,忍不住调侃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抱着?感受佛意?让佛意熏陶你?”
他心想着:‘再不出去供果和点心可就分没了,没有你这个小馋猫的份儿了’,只是这话他未敢说。
冯宸深吸一口气,这人真的烦得要命,他想出去就出去好了,总盯着自己做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腿麻了,不敢动。”
“噗呲……”柳玉树乐得前仰后合,似是怕自己的笑声引来旁人,他放低了点声音,又往冯宸处靠了靠,也跟她一般靠在柱子上。
冯宸丝毫不掩嫌弃地往旁边靠靠,他似是没看见一般,又往她跟前靠了靠,比刚才更近些。
“哪只腿麻了,我帮你捏捏。”说着他把折扇往身后一塞,就要撩冯宸的裘衣外袍。
冯宸震惊地看着他:“你变态吧你!”
看他真就一只手扯上自己的外袍,冯宸连忙抬起腿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就只见他那件干净的裘皮外套印上了个脏兮兮的脚印。
解气是解气了,冯宸这一下给她疼麻了,弓着身抱着她的左腿,小声咒骂他,受力到了右腿上,又是一阵蛰蛰拉拉的痛感,又要忙活右腿,左右开弓。
柳玉树好笑得叹了口气,“踹了我还要骂我。”
话罢,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上前一把将她抱在身前,用脚踢过来一个蒲团到柱子后面,将她放到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他半跪在冯宸面前,手臂搭在膝盖上说道:“你还是老实坐会儿吧。”说着就要去抓住她的脚踝。
给冯宸吓一跳,忙要收回脚准备再踹他一脚,柳玉树似是看出她的想法,紧了紧手腕又将腿拽了回来。
他看着冯宸又是一阵儿小声地吱哇乱叫,勾了勾嘴角,“你快别乱动了,我就是想把你的腿放平,让你舒服些。”
说罢,他将冯宸的腿轻轻地放在地面上。
冯宸看他没再有别的动作,这才放下心来,望着他:“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来敦煌了?”
“随兄长来办点事情,恰巧赶上法会,就过来看看。”
冯宸点头,又想起来‘他那个爹’问道:“你那个爹怎么样了?”
柳玉树轻笑:“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摇摇头,“你这个招摇撞骗的小庸医还真给他治好了。”
“嘁,说谁庸医呢,我可是正经有点本事的。”冯宸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些傲慢。
柳玉树敛了些笑意,面上带了些郑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说道:“你确实有点本事,不过不是在治病上。”
冯宸疑惑,他这话什么意思,“那是在什么上?”
柳玉树摇摇头,他不想这么快告诉她。
冯宸嘁了一声,感觉到腿已经恢复了知觉,便站起身来,叉腰俯视着还半跪在地上柳玉树,“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供果和点心都分光了,你就留在这儿蹲着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出殿外。
柳玉树含笑地看着消失在大殿门口的身影,转身坐在冯宸刚刚坐过的蒲团上,后背靠着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