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村长说,那场大火,众人都觉得是认为,是商家间的竞争引起的。但是……”
“等一下。”贺兰无生突然打断,“是村长觉得大火是人为,告诉了村民。还是,村民本就觉得这场大火是人为。”
“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道。”贺兰无生摇了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
冯宸继续说道:“接着,大火后的第七日,东城发生怪事,深夜有人在百姓家门口哭诉,而且门窗上还被糊满了纸钱。然后开始凤凰鸣叫,于三在某个夜里看到凤凰泥像泣血,然后他在祭台下跪拜了一整宿。刚刚我问过于三,他说这件事的确属实,那晚也确实看到了凤凰的眼中流着血泪,他心中恐慌,所以在祭台下一直磕头赎罪。”
“赎罪?”
冯宸点点头,“他确实是这样说的,人嘛,这一生难免会做些糊涂事,好心办坏事儿,临到危急时刻总是下意识的开始忏悔,甚至可能几岁尿炕都能想起来。不是又那么一句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哦?那你上次在酒馆遇袭的时候,有没有回想起小时候尿炕的事迹呢。”说着,贺兰无生抿了抿嘴角。
冯宸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然后接下来是吕斯,他看到水井中的秋儿,结果次日一早就发现死在了家中。我下午路过陈寡妇家的时候,向她询问了此事。她告诉我,吕斯那天喝酒回来后,面色惊恐地对她说‘见鬼了,秋儿回来找他了。’他当时惊慌失措,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两句,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陈寡妇觉得瘆得慌,所以当夜并没有留在家中,反而是约了朋友去看傀儡戏。这件案子在当时非常出名,但是在边陲小镇上,朝廷管理松懈,候官只是前来问询一番,并没有找到任何的嫌疑人,至今仍然是一桩悬案。”
“但是秋儿不是死在大火里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水井里?”
冯宸眉头微蹙,“我也一直在疑惑这件事。”
“那你有没有问到,吕斯是在哪里喝的酒,又是同谁一起喝的,那人又是否见到了什么?”
冯宸眼光一亮,“这确实是个方向,一会儿我们可以问问小飞。”
“明日一早再问吧,如今夜已经深了,他大概已经休息了。”
冯宸叹了口气,点点头,又继续说道:“这件事的发生致使小镇人心惶惶,一些村民认为童子尿辟邪,所有他们找到了憨豆娘,希望憨豆能在井水里撒尿,驱赶秋儿的鬼魂。不知道童子尿是不是真有奇效,村子里的水井逐渐安生了。”
说到这儿冯宸停顿了片刻,贺兰无生看着她,“怎么不说了?”
冯宸眉头轻蹙,“后面好像就没了,村子里应该是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不,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村长为什么要装鬼吓过路的旅客。”贺兰无生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村长不是说过,那些过路人对凤凰之说嗤之以鼻,受到诅咒,惨死在村内。而他不想让外人来打扰村子的安宁,所以才装鬼吓跑旅客吗?”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点牵强,所以我今天下午找卿卿姑娘的时候特意打听过,他们这里闹鬼远近闻名,很少有人踏足。而那些所谓的过路旅客,都是从这半个月开始频繁的,而且多数被吓跑了,有几个死在了村子里。”
“半个月?”冯宸心下一沉,“为什么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有什么大事吗?”
“先别想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去找。”贺兰无生起身看着冯宸说道。
“我今日在卿卿这里睡吧,看晚上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贺兰无生点点头,“也好。”说着他还伸了个懒腰,“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啦!”
冯宸闻言轻笑,朝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