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来说,这份情报相当有用而且简单扼要:这次交易相当划算。
「今天早上有什么发现吗?」贺特问监视组的组长。
「没有。」对方回答,「他手上拿著平常看的报纸,不过人行道上的路人太多了,也许他有进行交换情报的动作,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长官,我们跟监的对象可是一个专家啊。」
* * *
波卜夫坐在回赫里福的列车上,棕色的帽子放在膝盖上;表面上好像是在看报纸,其实是在看莫斯科方面提供的资料。基里连科的确信守承诺,善尽站长的职责。波卜夫发现克拉克的经历相当可观,所以莫斯科方面也相当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里面附有三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在莫斯科某办公室里拍摄的。他们也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去了解他的家庭状况。克拉克有两个女儿,一个还在美国的大学念书;另一个是医生,嫁给一个叫作多明戈.查维斯的中情局情报员。查维斯也见过葛洛佛科,而且是克拉克的搭档。他也会在英国吗?克拉克和他的搭档被公认是一对经验丰富的一流情报员,而且两人的俄语不但说得十分流利,还极为高雅。查维斯还在华盛顿的乔治.梅森大学取得国际关系的硕士学位。学费当然是由中情局支付的。所以说,查维斯和克拉克不只是四肢发达而已,他们还受过高等教育,前者更娶了一位医生当老婆。
波卜夫发现在他们所参与的行动中,有两次是在俄国人的帮助下漂亮地完成任务,另外在十年前他们还曾经偷渡格拉西莫夫的妻女出境,再加上有许多未经证实的行动……可怕,是最适合用在他们两人身上的形容词。波卜夫也干了二十年以上的情报员,他知道这两个人是真正的厉害角色。克拉克是中情局的台柱,而查维斯是他的得力助手‐‐追随著岳父的脚步前进……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他们在三点四十分时找到玛丽.班尼斯特,当时她仍在电脑键盘上缓慢地打字。班.法默打开门时先看到点滴架,再看到人。
「嗨,」安全警卫不失和善地说道,「出来散散步吗?」
「我想告诉爸爸我在哪里。」玛丽回答。
「哦,真的吗?用电子邮件?」
「没错。」她高兴地回答。
「那么,我们现在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好吧。」她疲累地同意了。法默搂著她的腰,轻轻地扶著她走回房间。他帮她开门,送她上床,然後盖上被子。法默在离开前把灯光关掉,这时帕拉契克医生向他走了过来。
「医生,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什么样的麻烦?」
「我发现她在t‐九的房间里打电脑,她说她寄了封电子邮件给她爸爸。」
「什么?」帕拉契克医生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她是这么说的。」
帕拉契克医生心想:糟了。「她知道多少事?」
「应该不多。他们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即使是往窗外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外面是一大片山林,连停车场都没有,所以也就不会由汽车牌照泄露此地的位置。
「有没有办法补救?」
「如果我们有她的密码,然後上去她登录过的伺服器,也许还有机会补救。」法默回答,「我们可以等她醒来再试试,不过可能要等四个小时。」
「有没有办法取消那封信?」
法默摇摇头。「大概没办法,大部份软体都没有这种功能。而且,我们的系统没有aol软体,只有eudora软体(译注:一种用於使用者端的电子邮件软体,操作简易),如果使用立刻寄出的指令,那就无法挽救了,医生。那封信一旦寄出‐‐」
「如果基尔格知道了铁定会抓狂的。」
「是的,」法默说,他以前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也许我们需要进入电脑的密码。」他没有提到自己曾离开监视器一阵子,这一切的错误全是他造成的。不过,既然不要这些人乱跑,那为什么不乾脆把房门锁上呢?他这次闯的祸可大了,不过幸运的是,这些人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拥有这个地方的是哪一家公司。f四号什么都不知道,她能跟别人说什么?法默确定f四号不会泄露任何重要的线索,不过他也知道基尔格医生会对这次的意外感到十分不高兴。
波卜夫换上轻便的衣服,一身工人的打扮。他与水管工人约了一道吃午饭;在他抵达时,水管工人已经点了菜在吃了。
「嗨。」波卜夫坐下时,水管工人跟他打招呼,他的名字是爱德华.迈尔斯,身材高大,体格壮硕,手臂上有刺青。
「早上过得如何?」
「老样子。帮一个法国人修热水器,他太太可真是个尤物。」迈尔斯说,「至於他本人,我则只看到照片;照片里的他看起来像是法国陆军的中士。」
「真的吗?」波卜夫咬了一口三明治。
「没错,今天下午还得回去完成剩下的工作。接著我还要去修理总部大楼里的冷却器,那里的冷却器可能已经用了超过十年,必须找到零件才能够修好,不过这年头到哪儿去找零件,原制造商在很久以前就关门大吉了,」迈尔斯说。
「政府机关都是同一个德性。」波卜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