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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熊灿把手一摊，说：&ldo;我有苦衷！每年，远方都是被救济大户，我要是一掏钱，以后还怎么张口化缘？&rdo;

&ldo;熊灿，你是真糊涂也好，假糊涂也好，我都要告诉你，市长越是在难处，越是看一个人的时候。还有，如果市长从此在临河说不起话了，你也不用叫苦，恐怕很快就会有人做工作帮你脱离苦海的。&rdo;

熊灿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年龄虽然不大，眼却是够毒的，他如果再装糊涂，只怕就会从&ldo;片儿&rdo;里被踢出去了。到那时，不用说整他，光不保他，他就马上会成为众人攻击的靶子，像一块破抹布一样，给丢到地上，任人踩来踩去。他使劲把烟拧熄，说：&ldo;何局，有一句话，我是从不避人的。&rdo;

何燕紧盯着熊灿。

&ldo;那就是：我是刘市长提起来的。&rdo;

何燕满意地点头，说：&ldo;政治上，朝三暮四的人，是永远不会得到信任和同情的。&rdo;

熊灿不由自主地点头，他是真心服气儿了，说：&ldo;何局，有什么事，你直接交待吧。林若诚把我已经给顶到墙角，在临河，再没有比我更恨他的人了。&rdo;

&ldo;让你物色的人，物色到没有？&rdo;

&ldo;不用物色，现成的。&rdo;

&ldo;谁？&rdo;

&ldo;保卫处长夏大虎。他原来是我的司机，后来直接提起来的。邓娅绝对清楚，在远方没有比他更听我话的人了。&rdo;

何燕点头，说：&ldo;到时候，让他听邓娅的安排就行。还有，时代大道的事，你也得想明白，不管你远方塌多大窟窿进去，都是市财政的窟窿，掏不到你口袋里一分钱。&rdo;

从临河饭店出来，熊灿觉得眼前这个世界，真是愈发奇妙得不可思议了。他看不起的初出道的黄毛丫头，冷不丁竟是个手腕比谁都高明的政治天才。现在，随便一个小学生站在面前告诉他自己是未来的总理，他准保眼都不会眨一下就马上点头：非常可能。唐西平说得对，大惊小怪，就是少见多怪，就是孤陋寡闻，就是傻b。

2享受的是这份感觉（4）

在临河饭店二楼餐厅最大的野太阳包间里，可以坐20个人的超大餐桌前，只有唐西平、邓娅和柳山三个人，周围站的服务小姐却有七八个。

柳山四周瞧瞧，羡慕地说：&ldo;唐老板真是个大玩家儿，瞧这气魄，全临河，没有第二个人能比。&rdo;

唐西平一笑，说：&ldo;我也知道，柳兄不是在笑话我。&rdo;

&ldo;我柳山虽然不成器，但还知道说话的轻重，敢笑话唐兄的人，只怕在临河还没有生出来呢。&rdo;

唐西平身子朝后一靠：&ldo;柳兄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是早就闻你的大名，只是今天，大家才有缘能坐在一块儿喝酒。&rdo;

柳山说：&ldo;别提，我是瞎混，除下来认个朋友，没干成过什么事。&rdo;

&ldo;在外跑，就是人托人，有了朋友，就不愁路走不顺，不愁办不成事，挣不到钱。&rdo;

&ldo;这话我信。不是我在你唐老板面前放大话，刘市长出门不要看前呼后拥的，可真要他立马指出来个肯为他舍命的，他真得作难。可我咳嗽一下，就会站出来个。&rdo;

&ldo;这都是因为柳兄讲义气，大家才会八两换半斤。来，咱们今天认识，以后再见面可就是朋友了，把这一满杯干了。&rdo;

柳山放下酒杯，说：&ldo;听说，唐老板和刘市长，也在这个房间里喝过酒？&rdo;

唐西平轻描淡写地说：&ldo;市长，也是人，也总是要喝酒吃饭的。&rdo;

柳山：&ldo;啧、啧，邓小姐，你可都听见了……&rdo;

邓娅话中有话地说：&ldo;所以，把让你干的事干好，会有亏吃？&rdo;

柳山：&ldo;那是。唐老板交办的事情，我……&rdo;

唐西平瞪了邓娅一眼，邓娅赶忙把话截过来，说：&ldo;柳山，说好的，今天和唐总，只是在一块儿喝酒。&rdo;

柳山好像这才想起似的，使劲拍拍自己硕大的脑袋，脸上滑滑地堆着笑，说：&ldo;瞧我、瞧我，喝酒，喝酒！&rdo;

邓娅稍松一口气，去望唐西平，唐西平脸色早缓了过来，说：&ldo;听说，你想承包临河苑拆迁垃圾的外运，我看可以，具体的，你到时找邓秘书，签个协议。&rdo;

&ldo;那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跟着唐老板，少不了发财机会的。先干为敬，我把这一杯喝了。&rdo;柳山喜出望外，酒杯高高举起，仰脸倒进了喉咙里，酒杯还使劲在牙上磕了两下。

柳山的手机不停响起，挂断，再响，只好生气地打开：&ldo;谁呀？妈的个b，就那点破事，办就行了，也来烦我。&rdo;

柳山刚关上手机，唐西平抬腕看表，正要开口，门&ldo;咣&rdo;地一下被推开，在临河庄园门口和保安纠缠的那个年轻人，冲了进来，身后是连声喊着追进来的饭店保安。邓娅&ldo;刷&rdo;地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年轻人径直满脸怒气地走过来，拉着邓娅就朝外走。

邓娅：&ldo;刘林，你不要乱来，我陪我们老板在这儿应酬的。&rdo;

刘林：&ldo;陪？几陪？&rdo;

邓娅脸色由红变白，猛地一下把刘林的手甩开，说：&ldo;你怎么这样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