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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白向伟没有时间去想沈均的感受：&ldo;刘沉同志，我们分头行动吧。&rdo;

两人刚要转身，孙庆闪了过来。刚刚，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均身上，他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看见。很显然，他对白向伟和刘沉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有点没想到。

&ldo;两位班长都在这儿，那我正好一块儿汇报了。我已经通知公安，所有警力全部出动，只要两位班长一声令下，防暴队马上就可以冲进去救人，闹事的也一个也溜不掉。&rdo;

刘沉说：&ldo;孙庆同志，你怕是早就知道远方出事了吧，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汇报？&rdo;

孙庆不在乎地说：&ldo;我这不是想先采取措施争取主动嘛！&rdo;

实际上，孙庆的车就停在岔路口不远的地方，看到白向伟和刘沉的车过去后，才跟了过来。他不会傻到让自己第一个出现在现场。

白向伟严厉地说：&ldo;我和刘沉同志都在临河，调动警力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事先不请示？&rdo;

孙庆闪烁其辞：&ldo;这么做，也是沈书记的意思……&rdo;

白向伟更加严厉：&ldo;可我和刘沉同志，才是你的直接领导，你需要的是对我们两个负责！孙庆同志，我看你也还是要想想的。&rdo;说完，他和刘沉向各自的车走去，谁也没有再看孙庆一眼。

看着白向伟和刘沉各向一方，孙庆愣怔了一下，骂道：&ldo;他妈的，什么意思？&rdo;最后，想想还是跟上刘沉，朝远方方向驶去。

远方日化厂破旧的大铁门紧紧关闭着，上面用大粗铁链子上了锁，愤怒的工人一齐紧靠着挤在里面，没有言语，只有冒火的目光。看见刘沉，干警自动地闪开一条路。

闫明忙着跑过来：&ldo;刘市长，你放心，连家属区全都给包围了，警力不够，我们把联防队员也都给调来了，保证一个都跑不掉。&rdo;

紧挨着大铁门站在前面的是刘奇那样的老工人，目光冷冷地瞧着刘沉。刘沉很多年前当秘书时，跟前任省长郑同来远方搞工业改革调研时见过他。刘沉记忆最深的是刘奇的乐观：&ldo;改呗。咋改，国家还会忘了我们这些老工人，还能少了大家的饭吃？&rdo;

他冷冷地反问道：&ldo;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为什么要跑？&rdo;

闫明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ldo;闫明，你们公安不是向全市群众承诺命案必破吗？怎么临河边的女尸案到现在都没有破？&rdo;刘沉伸手向大门里的工人一指：&ldo;抓他们，你倒是在行得很、起劲得很！&rdo;

闫明本来是想表功的，没想到会挨一顿臭骂，委屈地去望孙庆，孙庆脸紧绷着，只好咬牙自己担：&ldo;刘市长，我们不也是担心社会稳定……&rdo;

&ldo;命案不是更大的社会稳定？把人给我全部撤走，瞎胡闹！&rdo;

&ldo;做不了主，就别乱发号施令。&rdo;

闫明气恼地瞪了孙庆一眼，招手把所有的干警全部给撤走了。

孙庆青着脸，恨得在肚里直咬牙。

工人们紧张的情绪开始松动，有人在小声议论。

&ldo;啥意思，他们不是市里派来的？&rdo;

&ldo;我刚才，腿肚子都转筋了。&rdo;

&ldo;瞧你那熊样，市里只要肯把熊灿那个败家子抓进监狱，不吭声我就到公安局去自首。&rdo;

&ldo;车也没想砸，不知怎么就动起了手……&rdo;

事情的起因是赵四辈这几天突然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在抢救中，很快花光了家里仅有的存款和从亲戚家借来的钱，医院毫不通融地下达通知：再不交钱，停止用药。惟一可以商量的姐姐赵玲又突然消失，漫天不见踪影，赵传去找熊灿，希望看在赵四辈为厂里工作一辈子的份上，能借些钱给父亲治病，犹豫着走到熊灿家楼下，只见并排停着三辆大卡车，夏大虎正吆三喝四地指挥人朝车上搬东西，顺嘴一问，得知是熊灿上调市机关了，要搬到市政府家属院去住。对赵传的请求，熊灿先是不理，继之见他不肯走，掏出十元钱朝他手里一塞，说：&ldo;小兄弟，远方这个烂摊子，谁陷进来，谁倒霉，有门路让赵师傅也赶快想想办法调走。借钱，这厂里还可能有钱借吗？要真有花不完的钱，龟孙才愿意走呢！&rdo;

17男人与亲情（5）

赵传朝后退了两步，突然把钱朝熊灿脸上使劲一甩，狂喊着向楼下奔去：&ldo;熊灿那个败家子要甩手走人啦……&rdo;

声音悲愤已极，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ldo;瞧瞧，跟个神经病似的。&rdo;熊灿摇摇头，冲搬家公司的人喊：&ldo;快点弄、快点弄，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rdo;

&ldo;熊总，这些人素质低，犯不着和他生气。&rdo;夏大虎朝跟前凑了凑，让身子矮下来：&ldo;熊总，我怎么办？&rdo;

&ldo;等我先过去稳住脚跟，那么大个局，还能没有你个合适的位置。&rdo;

&ldo;好哩。&rdo;

夏大虎答应一声，伸手把沙发一抡扛到肩上，&ldo;噔噔&rdo;跑得比搬家公司的人都快，边跑，边嚷着要搬家公司的小心别碰坏东西。

工人们越聚越多，闹明白后，纷纷上前质问。

&ldo;市场经济，八仙过海，真没办法，就是让强的人更强，你们谁有本事，也折腾着调走，哪怕用邓娅和人睡觉的办法也行，我拦过谁？闪开、闪开，别耽误人家搬家公司的事儿。&rdo;熊灿跳上宝马车，对司机说：&ldo;冲，一冲就全都闪到一边了，哪儿有不怕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