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郎,前世那位年轻的权臣,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处,只知道在陛下临终前,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见过他的人,都称呼他为李大人,没人知道其他的称呼,也没人敢去打听对方的来历。
手握锦衣卫和小皇帝的信任,京中那段时间,称得上是血流成河。
清查的全都是在谋害太子一案。
林望舒心有余悸的进入到了花园里面,现在单看他皇子侍从的身份,谁能想到十年后,对方能手握京中命脉呢。
“李千户,”三皇子出门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人家舅甥说话,我们出去走走去。”
三皇子笑着坐到宴会上,跟一旁的人喝起酒来。
正如一开始说的那样,三皇子来这里就是为了蹭饭的。
既不是皇帝心头的好儿子,也没什么受宠的娘亲,三皇子在皇宫里最多的就是看人眼色。
也愿意给一些同样艰难的人,给予一些趁手的帮助。
李四郎跟着他们一起出门,看着是为了护卫两位皇子的安全。
具体的谁知道呢?
开府的皇子,去自己的外祖家拜访,皇帝的疑心病犯了,安排自己的人过来看看也是正常的。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当做不知道。
林望舒心神不宁的穿过花园回到芙蓉院,打发海棠去打水来。
手帕浸水,林望舒擦了把脸,低头从铜盆的倒影中看到一旁的身影。
林望舒骤然转身,将手帕“啪”一声打在了铜盆里面。
将惊呼出口的声音,强行压在喉咙里,林望舒看着那个靠在床边阴影里的人。
正是刚才看到的李四郎。
对方手里正拿着一个眼熟的腰牌。
“东西就放在枕头底下,该说你心大呢?还是说你胆子大?”
听到这个眼熟的声音,林望舒的脸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
是那天闯入侯府的家伙。
两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怎么不说话?上次不是挺大胆的吗?”
李四郎打量着林望舒的神色,茶水溅在衣裙上,裙摆湿了一片。
看着有几分狼狈。
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锦衣卫的腰牌在她手上,对方知道了多少东西?
两个人不说话,暗地里的对抗在无声无息的展开。
林望舒一手在身后摁着铜盆,给自己找了一个支撑。
没有林望舒叫人,外面的丫鬟不敢进来。
“还请离开。”林望舒有些缓过来了,低声说道,“这里不是柴房,请。”
看着面前一开始有几分惊慌,又飞快镇定下来的小姐,李四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这个腰牌,还有谁知道?”李四郎将腰牌往前递了递,问道:“小姐是从哪里捡到的?”
林望舒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说道:“既然阁下已经拿到东西了,就可以离开了。捡到腰牌只是死物,若是现在被人看到了,阁下可是活人。”
李四郎知道是从这里问不出话来了,将腰牌收好,准备离开。
“花园里的书房,阁下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林望舒慢悠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