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德昭迅速敛睫说:“但那些也可能只是凑巧……还是说,从发配了我父亲时起,陛下便怀疑我,才亲自教导我,意在观察我控制我?”
&esp;&esp;虞白溪站在原地,只低头看他,并不说话。
&esp;&esp;“陛下也是不得不防。”戚葭说:“而你的确掩饰得极好。好到你叔父只能以自身入局,引你出现。”
&esp;&esp;虞德昭吐出口血,仰面瘫在原地,反而笑了:“啊,我就说叔父是不会这么容易便上当的。”
&esp;&esp;掩日族作为堕仙的存在,在这九重天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取得神器。
&esp;&esp;哪怕只取一件也好。
&esp;&esp;这样便能打破天帝戮神的计划。
&esp;&esp;可即便这样,万年来,天帝得到的神器不仅越来越多,还将每件神器都牢牢攥在手里,从不曾有失过一件。
&esp;&esp;掩日族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esp;&esp;虞德昭也是。
&esp;&esp;“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般轻易地暴露。”虞德昭抬手用袖子遮了遮脸,难掩懊恼道:“太蠢了。……这般愚蠢,怎么配、配做叔父亲自培养的继承人。”
&esp;&esp;说话的时候他又吐了口血,蒙面的袖子直接被染污。
&esp;&esp;戚葭说:“是啊,做法的确不聪明,但你也是因为实在没有时间了而已。”
&esp;&esp;“想要寻得乾坤镜,就要有鉴天镜的气息做引,虞白溪想到了你们没有想到的,与天帝共同寻宝显然是不智的行为,于是你们便想等天帝取来乾坤镜后再做打算。”
&esp;&esp;“可当你们想要取得被放在老君那里炼化的乾坤镜时,却遭遇了埋伏。这让你们不敢单独再对鉴天镜下手,以为也会有同样的埋伏。”
&esp;&esp;“事实上应该也真有埋伏。”
&esp;&esp;戚葭看了眼虞白溪,他虽然没有仔细问过,但他仍坚信一点:虞白溪不可能不做布置,便将两面镜子随随便便放在远离自己的地方。
&esp;&esp;如果这般做了,就是个陷阱。
&esp;&esp;
&esp;&esp;若非有意
&esp;&esp;在幻境之中,先天帝最后同虞白溪说的话便是这两句。
&esp;&esp;现实里,亦是如此。
&esp;&esp;现在,他将这两句话,说给自己的侄子听。
&esp;&esp;幻境里,虞白溪同自己的父帝说了对不起。
&esp;&esp;他又要杀人了。
&esp;&esp;再度杀死一个虞姓人,自己的后辈,一个年富力强、上进心强的少年人。
&esp;&esp;这一切又俨然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一笔带过。
&esp;&esp;用袖子擦干虞德昭脸上的血迹,又将少年睁大的眼眸轻轻地闭合。
&esp;&esp;虞白溪终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
&esp;&esp;天帝彻底阖上了眼。
&esp;&esp;方才驯化上古神器已经给他带来了重伤,撑到现在,又心神大震。
&esp;&esp;是该睡一觉了。
&esp;&esp;但虞白溪还没睡上半个时辰便忽然张开了眼。
&esp;&esp;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鸿蒙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