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绵绵则趁着这个空当陡然将袖子里的符纸啪地一声贴在人脑门上。
瞬间,谢妄被定在了那里。
看着原本危险阴沉的人动弹不得,绵绵这才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
她飞速地整理好自己衣衫和头发,然后仰着通红的小脸愤怒痛骂“这下,你动不了了吧?”
趾高气扬的小模样,让谢妄脸色愈加阴沉“我会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绵绵摸着自己娇贵的白颈子低咳一声,用泪光点点的眼眸瞪着他,“你是我的契奴,只有我能杀你,你不能杀我。”
谢妄闻言目露凶光“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不了口。”
“那你就试试,方才破结界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你的魔气了吧?如今连我这小小的定身符都解不开,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少女的眼睛明亮,像个有恃无恐的小混蛋,方才气若游丝狼狈忍痛的神情荡然无存。
谢妄终于承认自己的大意,眼前的这个少女,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蠢。
他拨拢纤长柔软的眼睫,再次仰头的时候,眼里的杀气与阴郁早已掩藏。
漆黑的眼珠儿泛着琉璃般莹润的色泽,颇为温文无害,再配上那张妖异出尘的脸,仿佛是哪家翩翩的少年郎,不经意便要闯进人的心里去。
只可惜,他一开口便暴露了本性。
“那不知道虞小姐召我这个魔物来,是想干什么?你们修仙之人,不是最痛恨我们这些邪魔吗,怎的竟然动用起了禁术,就不怕被其他仙门众人攻讦讨伐吗?”
绵绵闻言噎住。
修真界向来除魔卫道,绝不给邪魔任何喘息之机,更不准动用邪术,招魂之术尤其是血祭这种勾结魔物之术历来都是被明令禁止的。
虞家还是仙门大派之时并不曾动过歪念头,只是后来妖魔肆虐,破坏了不尘山的仙山灵脉,导致灵力枯竭,门中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虞绾这儿,便是连半点灵力都没有了。
最后只能屈居人下,仰仗其他门派的鼻息。
虞绾这草包废物倒是没什么不满的,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亲生爹娘死后无人管教,整日只知道逮着下头的人捉弄消遣,霸着不尘山这一亩三分地,一心一意当自己的小霸王。
可虞长老虞守业却自始至终都不甘心,此人在原著中着墨不多,只在开头出现过几次,但却是亲眼看着虞家从云端跌落泥底,从受世人敬仰到无人问津。
他心中比别人多了份执念,这些年来也一直东奔西走,想让虞家东山再起,重拾往日辉煌。
只可惜命数天定,人心凉薄,往日仰仗不尘山的人如今都揣着袖子看热闹,连曾经交好的开阳宗都渐渐少了来往,更有甚者还传出了要同虞家解除婚约的消息。
虞长老听闻此事刺激不小,一怒之下竟铤而走险,动用禁术召唤魔物,以此来壮大虞家。
只是他虽然有野心,但也有顾虑,不敢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便哄着虞绾那废物草包迈进了阵法当中。
也就是虞绵绵刚穿过来时所经历的恐怖的一幕。
此等禁术虽然能驱使魔物,为己所用,但若是让其它仙门中人得知,定会将整个虞府视为邪魔外道。
到时候他们别说是没有立足之地,怕是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可恶,这魔物竟然这么快就捏住了他们的软处。
绵绵绷起严肃的小脸,正在心中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外面突然慌慌张张走来一道人影,正是虞府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