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新玉听着,神情慢慢黯淡了下去,听到最后,居然只是微微颔首:&ldo;嗯。&rdo;
屠凌莫名觉得难过:&ldo;你有没有什么想法?&rdo;
&ldo;我不知道姑娘来自何方,因此对您的说辞,不好下定论。&rdo;罗新玉目光躲闪,&ldo;我想回去和师祖、小师叔商量一下。&rdo;
&ldo;随你。&rdo;屠凌没有多说什么,罗新玉又多问了一句:&ldo;我的红羽鸟,您有看见吗?&rdo;
&ldo;我就是。&rdo;
面对眼前人的坦诚,罗新玉是有些诧异的,他低声道:&ldo;好,我知道了。&rdo;
&ldo;我得走了,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好自为之。&rdo;
屠凌就连道别,都是如此傲慢。
罗新玉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便抱着他的猫儿匆忙离去。
但其实,屠凌并没有走。
她戴上自己的面具,就化成了一缕风,停在了罗新玉所去之处。
她看到这个人和桐笑非站在墙角谈话,又看到那个长发的姑娘去找姜冶,似乎是下了点术,让对方吐出了真言。
&ldo;愚蠢。&rdo;屠凌冷哼着,仿佛可以预见之后的事情。
桐笑非问姜冶:&ldo;你之前一直病着,怎么治好的?&rdo;
&ldo;母亲端了一碗药,说是喝了就会好。&rdo;姜冶双目无神,表情呆滞,有一说一,有问必答。
桐笑非的术法不算高明,如果是关风月来的话,可以直接窥见这人的记忆。但桐笑非不敢去请师父,她怕这件事会走向不可控制的方向。
&ldo;在那之后,你就没有见过阿岩哥哥,对吗?&rdo;
&ldo;嗯。&rdo;
桐笑非微闭双眼,有些恍惚:&ldo;那个袭击阿岩哥哥的妖怪,你见过吗?&rdo;
&ldo;没有。那天,母亲把我关在房里。外头很吵,等平静下来的时候,师兄已经不在了。&rdo;
姜冶说着,原本无神的双眼忽然流下泪来,桐笑非一惊,还以为他冲破了自己的术法,赶忙去摸他的脖子,才发现,其实术法还在,流泪只是他本能的感情反应。
&ldo;你怎么要哭呢?&rdo;
&ldo;师兄去世前,和我说,要带你和殷师兄过来玩两天,我盼了很久,天天都在等。&rdo;
姜冶的眼睛还在不停地溢出泪水,看得桐笑非又茫然又无助。
&ldo;母亲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外出,所以我没有朋友,所以我特别期望你来,所以我特别喜欢你。&rdo;
桐笑非随手贴了一张纸符,姜冶便闭上眼睛,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ldo;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rdo;她也有些红了眼,沉默地离开了。
屠凌就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明明什么都清楚,却在面对面时装糊涂。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就像她不懂,为什么罗新玉知道池蔚是个妖怪,还会每天喂他好吃的,给他顺毛,带他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