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急忙忙地奔进来,&ldo;听说病人失忆了?情况怎么样?!&rdo;
&ldo;医生,你救救我孙女,这么大的人了,失忆了可怎么办啊!老天啊,也太可怜了吧!&rdo;连连嚎哭得,是她七十好几的花发祖母。
&ldo;我的妙妙啊,你要是失忆了,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字也不认识一个,以后怎么找工作啊!&rdo;老人大声恸哭。
&ldo;奶、奶奶……&rdo;弱弱地嗓子,轻轻喊道。
还想哭的祖母,被一声奶奶一喊,收住眼泪,鄂然,惊喜,&ldo;妙妙,你记得奶奶?&rdo;
迟疑了一下,她点点头。
只是,她用被单裹着自己,迟迟不肯露出自己的脸。
七八个亲戚,一下子都窜到她面前。
&ldo;那我呢?我们呢?&rdo;大家,焦急地问。
&ldo;二伯伯、小叔叔、三婶婶‐‐&rdo;她气虚地一一叫人。
被点到名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妙妈挑挑眉,&ldo;亲戚们都认得,那老妈总认识了吧?&rdo;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
&ldo;那这个屋子里,你有几个人不认识?&rdo;于是,医生问。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前方的位置,然后,把自己脑袋,又点到了被窝里。
&ldo;就不认识他一个?&rdo;医生纳闷了。
她想了又想,迟疑了又迟疑,&ldo;不、不确定啊,但、但是、我、我不认识他……&rdo;
她这句结结巴巴的话,象一把刀,劈进白立人的心里,把他原本喜悦的心情,劈得荡然无存。
所有亲戚,也都鄂住了,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到底白立人这样的倒霉蛋,还有几枚。
&ldo;病人的脑部受过撞击,又动过脑部手术,如果真的出现短暂性的失忆或者部分性失忆的情况,也属正常。&rdo;医生向所有人解释,请大家安心,&ldo;不过我相信这种情况是暂时的,她的身体还年轻,恢复能力应该不错,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走能跳,记性力也和常人一样。&rdo;
她牵强地扯动唇角。
而白立人就直挺挺地仵在那,不敢相信。
连续剧演过几百遍,小说写过上千遍,这样老梗的剧情,此时居然血淋淋地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瞪着她,不甘心地瞪着她。
那么薛谦君呢?她也把他忘记了?哼哼,刚才,准备喂食的动作,可是明明熟到不能再熟啊!
他的目光太吓人,妙妙缩着脑袋,把自己往被窝里埋得更深了。
妙妈首先站起来,拍拍他僵许的肩膀,
&ldo;白立人,既然妙妙都不认识你了,你就先回去吧。&rdo;女儿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妙妈动手赶人。
但是,他不管。
他大步迈前一步,目光凌厉的一瞪,厉声问,&ldo;廖妙臻,你不认识我?&rdo;
她没来由地又一阵气虚,舔了舔干涸的唇,蠕动了一下嘴,睁睁眼,说,&ldo;我、我不认识你啊……&rdo;
&ldo;你真的不认识?!&rdo;他的声音更大了,咄咄再逼问一下。
&ldo;真、真的啊!&rdo;她的目光游移不定。
&ldo;你昏迷前,昏迷后的事情,一件也不记得了?&rdo;他再次心寒地逼问。
&ldo;我、我……医生说,我、我需要时间想起来‐‐&rdo;她被逼得慌乱无比。
他瞪她,愤恨十分,严厉无比。
&ldo;要、要不,你、你过一、一两个月再来?那、那时候,我、我可能就好起来了‐‐&rdo;她结巴着,一张瘦到只到下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紧张,艳眸凸得干巴巴,再加上,她把自己整张脸都包起来,居然狰狞到有点象干扁的木乃伊。
&ldo;廖妙臻,你好样的!&rdo;他大力猛拍着床尾栏杆,整张床,因为他的愤怒,摇晃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