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自古后宫一旦涉及到了君主的恩宠和权利,便会有数不尽的麻烦和阴谋诡计。
这实在是一件很令人疲惫的事。
也不知道是因为穆兰茹之事心力交瘁,还是因为落了水的缘故,下午从文水阁回来,云泠头昏脑涨,开始起了热。
躺到被子里,睡得人事不知。
……
东宫书房。
谢珏撑着额头,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表情看着不甚愉快。
何止。
他头风作,现在头痛欲裂,恨不得要杀人,凤眸里渗着浓浓的杀气。
长了眼的都恨巴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就怕血溅当场。
只有陈湛陈世子,还敢在此时进去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谢珏抬起头。
陈湛一看他脸上表情,立即双手举起以示投降,“我说完就走。”
“新政准备得差不多了。另外朝堂上现在反对的也就只有李尚书一党,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谢珏:“怎么对付,杀了不就好了。”
陈湛:“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谢珏哼了声。
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要么施压,要么怀柔。”
“他不是有个儿子么,听说是个不学无术之辈,犯了不少事,你找人收集证据,参他一本。他自顾不暇还有什么脸面反对?”
陈湛,“就知道你这个人手段狠毒得很,那萧祁白呢,你不是有意新旧两臣联姻?”
“联姻自是要联的,但不是和他李兆荣。”
谢珏另有打算,只是今日心绪不佳,懒得再说。
话题一转,“把你的好表妹领回去,否则别怪孤不近人情。”
陈湛哟了声,“她也是你的表妹!”
停了下,又无奈地说,“好吧,我父亲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联姻这一套。被姨母一说动就动了这个念头,我哪里劝得动啊。”
谢珏:“回去告诉舅舅,孤在一日,这陈国公府的荣耀就在一日,别再搞这些幺蛾子。”
“得得得,”陈湛领命,“怎么了?是生了什么?”
“没什么,”谢珏说,“突然现,人多了很烦。”
陈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谢珏贵为一国太子,看着暴虐无道,实则城府极深,任何事心中有数,深谋远虑,说一不二。
他任何决定都无需他多言。
正要告退,安公公忽然急匆匆进前来,“殿下,尚宫局传信来说,云姑姑了热,恐怕不能主持明日的花宴,请求由吴尚仪代劳。”
谢珏顿了下,抬眼,“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