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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鹤转头看他，眼里流露出笑意：“怎么可能。”说完，拉着人上了公路，站在旁边，齐姜鹤指了指对面。“那才是我上过的小学。”李青阳看过去，是一座快被灌木丛覆盖了的红砖小学，好像只有两层楼，跟这边这个有着五层楼的学校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好几棵树长得比学校还高，像是隐士高人的屋子。“废弃了？”齐姜鹤点点头：“对，都废弃了。”“都？这所也废弃了？”李青阳看了眼身后的学校，明明那么的光鲜靓丽。“不正常吗？我们一路走过来，那么多户人家，可是连五十个孩子都没有，大多数都被送到镇上去了，我当年读书的时候，班上只有十六个人，一半男一半女。”“那多无趣啊。”“也不算无趣。”齐姜鹤留恋地多看了几眼，继续往前走了，“至少一至六年级能一起玩，大概九十人不到，能跑完整个学校。”“哎，不聊这个了。”李青阳换了个话题，“齐哥，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开个超市啊？”“因为想辞职回到这里度过余生。”“”怎么还是个伤感的话题。李青阳：“反正你是回不来了，我妈可说了，就算不要我，都不能不要你。”“我知道，所以这里我给小鱼了。”“小鱼？那个前台？”“对。”李青阳猜测：“离婚了？”“对，原本程新单不愿意，但是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比顾家还厉害的律师呢？”李青阳一笑，得意洋洋同时又为小鱼感到庆幸：“这种渣男就应该让他净身出户。”“可惜，是小鱼选择净身出户。”“为什么？”李青阳不理解。齐姜鹤叹了口气：“她说，是为了和过去道别。”“就算道别，也要把钱卷走啊。”“那你去跟她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又没什么用。”“我不说了。”李青阳选择闭嘴。但是没安静多久。李青阳大叫：“我们这是到了？”车流多了起来，两人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有一边是一所高中。“还差一截路。”“不过，齐哥你在这儿读过高中吗？”齐姜鹤摇头：“没有，但是在这儿读过初中。”“还有初中？”“对啊，一体化，但是我高中上的是一所示范性高中，不在这儿。”李青阳跟在他身后，走过一条又一条马路，转进一条步行街。“齐哥，你对这儿熟悉吗？”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青阳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没料到，齐姜鹤回答的是——不熟悉。“为什么？”齐姜鹤解释道：“初中我比较木讷，不喜欢在校外的交际，所以一放学就只走一条路回家，对其他不是很熟悉，高中就更没时间了。”“那我陪你把这个小镇逛完，我们可以每年找几天假期专门来逛，顺便看看你的超市。”“你不应该更喜欢去那种更为著名的景点逛吗？”齐姜鹤有些惊奇地问。李青阳笑道：“你的家乡在我心里就是最著名的景点，只要你去哪儿，我就会跟到哪儿，一直缠着你，就算你厌烦我，也不会放手，我就是这么厚脸皮。”“谢谢你这么厚脸皮。”“不客气。”齐姜鹤没有再说话。其实那句话他是十分真挚地说出来的。如果李青阳不这么厚脸皮，那他就是一个孤身寡人，也不会有现在的、如此悠闲的闲庭信步。又走了几分钟，终于走到了一个还算大的超市，虽然比不上大城市里的，但在这个对于李青阳来说如此逼仄的小镇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两人同时看见小鱼正站在超市入口，摆出最友好的笑容。他俩不解，上前询问。沈遇看见两人来了，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齐哥，还有齐哥男朋友，你们怎么来了？”虽然被称为齐哥男朋友很高兴，但是李青阳依旧打算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青阳。”“哦，不好意思，你好你好。”待两人握完手，齐姜鹤才开口：“你怎么出来了？”“哎，没事情做，那些事又不需要我经手，每天坐着就有钱拿，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就偶尔来当当收银员和站在这里和别人友好交流。”齐姜鹤：“还是闲不住。”沈遇摸摸头：“其实大多数我是来听听八卦的。”“你真行啊。”李青阳吐槽道，随后又凑近了点，“什么八卦？跟我讲讲。”齐姜鹤一把拉过暴露原型的李青阳：“你够了。”沈遇捂着嘴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齐哥，你俩来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