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两世为人的二层脸面都丢尽了好吗?
如瑾瞪着徐容卿,在他眼底看见似笑非笑神情,更是觉得窘迫不安。索性便将脸移开,继续挣扎,想要自己起身。
徐容卿挺直腰板,环胸看着她。
也许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也许是因为雨服真的太碍事。花如瑾竟然,从始至终都没能顺利爬起来。
徐容卿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伸手一把将如瑾捞了起来,将她身上的雨服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笑意盈盈看着如瑾,&ldo;你别扭什么?&rdo;
&ldo;我没别扭!&rdo;如瑾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的头晕眼花。将湿漉漉黏在额头上的碎发捋至二后,将整张如玉雕一般精致的脸庞露了出来。气鼓鼓的看着徐容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
&ldo;你这样更好看。&rdo;徐容卿却没头没脑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继续爬楼梯。花如瑾一头雾水,看着他挺直宽厚的背影,傻眼半晌后,提起裙摆匆匆跟着往上。
徐容卿听得身后快节奏的咚咚脚步之声,嘴角轻轻扬起。之前三次见面时,都让他印象深刻。第一次落水被自己捞上来的时候,她不仅毫不慌张,还能冷静的将自己披在她身上的裘皮大衣坏给自己,以免被谣言缠身。第二次在菏泽街道见面时,她沉稳镇定,又语重心长的对锦乡侯之子说的一番话,虽道理浅显,却能温暖人心。第三次,在苏府葬礼上见她,独自一人对府有意刁难的苏夫人,镇定自若,有条不紊。每一次,都让徐容卿觉得,是个沉着镇定,心存善意,又做事果断的女人。
可今次,她这般别扭的样子,却让他看见了她小女儿娇柔可爱的样子。
花如瑾,就像一本书,每读一次,每翻开一页,都会看到不一样的内容,让人忍不住要去探究。
只是,徐容卿觉得,自己其实没有时间研读。只要她一直冷保持冷静,稳重,处事果断的做派。他便不会后悔今日,将她救下来。
小二见脱下雨服的是个姑娘,又看徐容卿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便也心中打趣儿,偷眼又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倒是男才女貌,想来这般亲昵夜行,该是一对未婚夫妇。
小二引着二人开了房间,徐容卿便素在如瑾的隔壁。待如瑾道谢准备关门之前,又叮咛了几句,十分体贴入微。
如瑾正要关门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将门大力拉开,走了出来,对着徐容卿背影道,&ldo;世子。&rdo;
&ldo;嗯?&rdo;听的身后一声软软的呼唤,徐容卿转头,面露疑惑的看着如瑾。
如瑾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徐容卿两步之遥处停下。因她身高只才刚到徐容卿的肩膀,是以不得不抬头看他,略有一些为难道。&ldo;我的婢女……&rdo;被他救下自己已经是格外添了麻烦,若还要去惦记在贵胄眼中微不足道的婢女,实在有些……
看出如瑾的为难,徐容卿却并不像解除尴尬。只是沉声询问道,&ldo;为何你担心婢女都比担心只姐姐更多一些?&rdo;
徐容卿却是觉得奇怪,几次接触,如瑾并非是冷漠之人。她能够去将心比心安慰一个毫不相识的小男孩,会去维护对自己并不是很好的嫡母,会为微不足道的婢女劳神费心,可却怎么骗对自己的姐姐这般冷漠。
如瑾听的询问,似有些讶异的看了徐容卿一眼。道,&ldo;那日我落湖,世子不是都看的一清二楚?她要我的命,我为何要在意她的死活。况且,姐姐她很想重返苏家。&rdo;
如瑾说的理所当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何惭愧之处。徐容卿却听的略微有些愣怔。她要我的命,我为何要在意她的死活。
如瑾见他微微蹙眉,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恶毒心肠。又道,&ldo;可我的婢女方才遇险,却为保我周全挺身而出,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肯要我身处险境。我没有道理不管她。&rdo;
如瑾说的是心里话,比之盛瑾和若瑾以及似瑾这三个姐姐,其实蜜桃与自己的感情更深厚,更可靠。也许有时候,很多感情和血缘毫无关系。
徐容卿看着如瑾清明双眼,和她依然冻的有些苍白的小脸,沉思着点点头。&ldo;我的人会将她带来的,一定完好无损。&rdo;
如瑾听闻,忙屈膝行了一礼,脸上闪过一丝欢快神情。&ldo;多谢世子爷!&rdo;
&ldo;举手之劳,不必在意。&rdo;爱憎分明,又头脑清醒,很好很好!徐容卿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如瑾也转身进屋,将房门关好。
举手之劳?有他这么举手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示好,和他几次三番的相助。如瑾不是不觉得奇怪,可却百思不得其解。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为徐容卿带来什么利益。对于襄阳侯府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襄阳侯与昭和夫人的秘史上,别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