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劼只要确定手下这些羯戎能够继续斗羯就好,至于他们这些蝼蚁一般的贱隶之间的私怨,那里会放在他的心上,回去之后分头教训、安抚几句也就是了。
见皋劼这态度,苞颌扭回头来,得意的向古逸一笑,知道这事就算过去了,不屑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满脸阴毒神色的摇晃着手掌冲古逸比划了个象征“死”的手势,威胁意味浓重。
阴了你又如何?你还能当场报复回来不成?
他就不信这贱隶敢当着皋劼太伯正的面还来纠缠!
对爱财如命又吝啬至极的皋劼,苞颌自然远比古逸这个后来的新羯了解的更深,自然知道皋劼的脾性。
替皋劼少说斗了三五年羯赛的他,原本不过是个杀人劫财后被投入矿隶营的罪民。
原本像他这一类的罪民、罪军、盗匪的最终下场,不过是在隶营里,服役至老死、累死为止,可就是凭着心狠手黑和足够狡诈,苞颌从牲牢之中的众牲人里脱颖而出,在血笼搏戏里入了矿正皋劼的法眼,被选入羯人营,正式进入了斗羯的羯人一途。
一路靠着自己的阴险手段,在血腥搏杀之中幸存下来的他,竟然意外之喜的觉醒了,有了依傍着皋劼这个虽说卑微,但却是堡正治下,正经有军功封邑的邑主,肥嘟嘟颤巍巍粗大腿的晋身之资。
得到了皋劼的赏识的苞颌,不但从皋劼那里获得了大量的粮秣、血食、锻体之法、搏杀之术打熬自身,在替皋劼赢了好几场羯赛之后,出身的他,还从皋劼手中得到了身籍,并获得了一个正式的兵制,在当上了高人一等的卒长。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身籍和兵制,让苞颌看到了希望,也产生了野心,一心想浮籍成,那可是属于比还要高上半阶的阶层了!
可皋劼这吝啬的家伙,不但不养邑民,还将手中的身籍卡的极死,死活不愿意花上半分钱粮替他洗底浮籍…罪民出身之人可是不准置产兴业的!
这就让苞颌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了兵制上,如果能够在兵制上再升一级当上,他就可以拿着兵制文书投身任何一座的,兴许还能够顺势往上爬,加入的…
以他的能力,没准还能加入堡正大人辖下的当上,介时靠军功战绩混一个出身,像这皋劼肥豚一般,分封一方,当一个小小的邑主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皋劼向他许诺,如果他能在这次的羯赛之中出彩,就替他录上一份兵制,可这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贱隶却抢接二连三的了他的风头,那份兵制眼看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你让苞颌如何能不怨恨?
怨恨皋劼这衣食父母他是不敢的,那么报复打压的对象,就只能是古逸这碍眼的“挡路石”了。
可这该死的贱隶,却不知为何战力增长飞快,不过短短的时日,竟然就从区区一个只有的牲人,入品晋阶成了直逼他之下的羯人,这是何等逆天的速度啊?
要知道这贱隶几乎可以说是他一眼看着成长起来的,甚至是他将其带回的,早知如此,在发现这该死的贱隶时,就该直接将他轰杀!
古逸面无表情的看着苞颌那一脸洋洋得意的挑衅模样,慢慢的走了过去,原本以为二人要内讧打起来的羯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放松下来往营房的方向走去,给下一场的斗羯腾出位置来。
自从加入了羯人营,又得知逃跑无望,只能将从脱身的方向放在了斗羯上的古逸,为了不节外生枝,一直以来都懒得理会苞颌的那些故意挑惹的小动作,可这狗肏的家伙却越来越变本加厉,让古逸开始有些忍无可忍了。
他甚至都有些不明白,一直以来都是苞颌在主动的挑惹他,甚至于一度曾经打死他,要说急于报复的应该是他才对吧?他都能够暂时隐忍下来,为毛这苞颌反而像是自己爆过他菊花一样,老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不断找他的麻烦?
好吧!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
走到苞颌面前的古逸停下了脚步,一脸平静的跟满脸挑衅表情的苞颌对视着,苞颌撇了撇嘴角,还故意斜眼忘了一下正兴高采烈指挥手下狗腿子搬运一筐筐金饼的皋劼,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
古逸平淡的道:“觉得我不敢现在揍你?”
苞颌闻言脸色一变,似乎觉得什么不对的身形微微下蹲,打算后撤拉开距离,可是“嗵!!!”的一声爆响,惊住了正在上场的羯人和正在吓住的羯客们,不约而同的扭头望来!
几乎倾尽全力的一记上勾拳,死命的捣在了上半身微微后仰,眼看就要向后暴撤的苞颌腹间,将他轰的双脚离地都腾空了起来,背部的衣衫像炸开的气球般,一下子爆碎成了纷飞的蝶片!
而古逸并未就此罢手,左手闪电般一把薅住了,被他一记轰的佝偻着身躯,不由自主腾空而起的苞颌的头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抡圆了膀子,下足了死力气,“劈里啪啦”给他来了正反一十八连环大嘴巴子!
随着“啪!啪!”的爆抽声,飞溅的鼻血、激射的牙齿,将方圆好几米范围内的人都波及到了。
这苞颌虽然让人恨的牙根子都有些痒痒,可他却的确算的上是一名斗羯好手,无论是反应力还是速度都快的惊人,要不是他狗仗人势,以为古逸不敢在皋劼面前再纠缠,古逸还真没有那么容易靠近他身边。
既然动手打了脸,古逸就没打算让苞颌这狗肏的再活下来继续祸害自己,电闪雷鸣般的十几巴掌抽下去,不但将苞颌一嘴大牙全部抽飞,还将苞颌那一颗大好的头颅颧骨都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