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没有!&rdo;纪珂摆摆手。
人有相近,物有相同,一两点儿的神似在所难免。他摇摇头笑了笑,那种熟悉感忽强忽弱,太想抓住的结果,导致有时自己都有点儿分不清了。&ldo;我说要不要把他叫起来,问问他喜欢什么?&rdo;
&ldo;哎,他怎么这么能睡,晚上都干嘛了?&rdo;
要说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大好时节,只有这头太子亲手喂养的小狐狸,依然把自己蜷缩在冬眠的状态下,任外界春雷惊蛰,他,岿然不动。
大概是突然静下来,环境反差太大,周奕咛嘤出声,揉揉眼睛醒过来,坐直身体&ldo;怎么,结束了?&rdo;
&ldo;周奕,你想看什么,自己点。&rdo;罗耀阳暗暗活动有些麻痹的肩膀。
&ldo;是啊,说好了今天请你,你是主人,你喜欢什么点什么。&rdo;
&ldo;那就……杂耍吧!&rdo;虽然没法跟现代的杂技和魔术相比,但起码看得懂。那些戏曲……天,理解起来简直比破译密码还费神。
杂耍……很多传统节目对于学过现代物理力学的周奕来说无疑像笑话,比如说踩钉板,比如说头开砖头。
至于戏法……连大变活人这类‐‐这里人想都不敢想的把戏‐‐对周奕都是过景了的,那么眼下就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了。
还不如街边捏面人的手艺人能吸引他。
台上的表演刚刚进行了一半,就被罗耀阳伸手示意暂停了,对着不住呵欠,强打精神的周奕说,&ldo;不喜欢就别勉强。&rdo;招招手上了些小食。
周奕眉开眼笑的对着桌上各色小点心,风雷则嗤之以鼻,&ldo;你上次不是很喜欢信月楼里的杂耍吗?全场就数你叫得欢。&rdo;
&ldo;障眼法!&rdo;罗耀阳坐在桌边细细品茶。
对上太子的视线,周奕满脸装无辜。后来想了想,厚着脸皮问,&ldo;你是怎么拆穿我的?&rdo;明明设了那么多重障碍,怎么一点儿都没糊弄住他?
&ldo;欲盖弥彰。&rdo;太子几字轻吐,别开眼不再理他。
周奕侧头想了想,呵呵自己笑出来。
嗯,当时他们一行人那么显眼,行注目礼已然是正常的,自己为了避免被认出来,一眼也不敢多看,的确欲盖弥彰。
吃一堑长一智,值得注意,值得学习!
回程的路上,周奕又睡着了。
如果一个人白天时常昏昏欲睡,总有缘由的。要么是晚上不睡,要么是身体不好。
周奕的体质在罗耀阳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算个豆腐渣,除却让太医定日过来请平安脉,确保没有生病。睡就让他睡吧!
周奕这人睡癖不好,喜欢裸睡床气又重。
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那么和气的人,一旦被打扰了睡眠,转身就变成个恶魔,非得把人折腾到他气顺了才算作罢。
下人们摸透了他的性子,每天的午睡时分必定退避三舍,连院子里也是半人不留,生怕弄醒了魔王,自讨苦吃。
所以,当这日下午,刘太医被请来诊平安脉的时候,周奕意外还没起,也没人敢去叫。
&ldo;照往常,这会儿早起了,不知道……&rdo;侍女清清犹犹豫豫地把情况说给刘太医听。
老太医捋着胡须笑道,&ldo;不妨不妨,公子气血不足,不宜骤然把他从深眠中拉出,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老朽暂且等一等。&rdo;说完,在花厅坐定,随手拿出一本医术信手翻看着排遣时间。
清清跑过去守门,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
清清守在卧房门口等着,时站时坐,间或还趴在门板上屏气侧听……
不寻常,非常不寻常,较往日多睡了何止一个时辰?
刘太医渐渐也察觉有些不对,叫来清清,拿出一小撮药糙,&ldo;你且把这个药糙落到香炉里,两刻以后他若再不醒,立刻告知老朽。&rdo;
清清拿着药糙轻手轻脚的进屋去了。
屋子里静的只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清清走到香炉旁,落下药糙,抬眼见叠叠床幔中隐约隆起一块,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起身的迹象。
清清就势坐在脚踏上,眼盯着屋角的水滴铜壶,两刻不快不慢的过去了,床上的人甚至连呼噜也没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