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听得心里酸酸的,却是笑道,&ldo;师兄什么时候打你没轻没重过,还打死了?我要是狠得下心打你,你还敢跑?还是打得轻。&rdo;
顾勤笑,&ldo;小时候不懂事嘛,老爷子就看着顾祥好,一个劲儿说我打球没出息。师兄也不向着我,一定要让我回家去。可不就拧上了。后来,终于回了家,老爷子又编故事骗我,我自己不打球了,觉得对不住师兄,更不敢见您了。拖得越长越不敢见,师兄您又‐‐&rdo;顾勤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
王致道,&ldo;我又不哄着你大少爷。你当然就更不来找我了。&rdo;
顾勤连忙摇头,&ldo;不是的。我以为师兄生气,不想理我了。后来才听他们说,您最忙的时候都没忘了问我。是我想左了。&rdo;他说着也觉得难受,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但因为年少时的拗脾气,明明没什么大事的,却和师兄分别了这么多年,&ldo;我后来知道老爷子骗我,真的谁都不想理了。那会儿特别烦,索性跑得远远的。师兄肯定特别为我担心吧。&rdo;
顾勤越说就越觉得自己混蛋,当年老爷子骗自己什么母亲遗训,就连舅舅们也说自己打球是令母亲蒙羞,还伪造了什么母亲关于自家子弟不得从政、从商、从艺的遗书。后来继母拿出了证据,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老爷子要把自己圈在顾家的骗局,虽然明知道继母是不安好心,可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自己就是不愿意屈从于父亲和顾家,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他要自己闯出一片天来,当然也不会求助于师兄了。
顾勤跪在师兄脚边,很自然地帮师兄捏着腿,&ldo;后来,我听说师兄因为我走了很生气,闹得顾家鸡飞狗跳的,父亲都快休妻了。我小妈花了多少年经营啊,一夜之间,什么都被戳穿了,捐了多少钱都洗不白她那破名声,我就知道师兄其实还是疼我的。&rdo;
王致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勤不好意思极了,&ldo;师兄一直是疼我的,就是,我不是以为您生气嘛。&rdo;
他说到这里,可是真的心虚了,于是又往前跪了跪,&ldo;真的,师兄。同样是白手起家,您没有用家里一分钱,却置下了这么大一份家业来。我‐‐&rdo;他说着语声低下来,&ldo;我这么多年,还是一事无成。我真的没脸见师兄。&rdo;
王致倒是相信,而且,他知道顾小秦一直就是这个臭毛病,看着什么都好,就一根筋死犟,再想到孩子也是吃了苦如今一切都好了,也不愿意再戳他,于是只道,&ldo;是吗?&rdo;然后拽他的衣服领子,&ldo;paulsith,你赚的也不少了。放心,师兄的遗产会分你的,不用哭穷。&rdo;
顾勤嘻嘻一笑,就差在床上撒娇打滚了,&ldo;我不要遗产,师兄长命百岁。&rdo;
王致一脚将他踹下床去,&ldo;干活去。以后的遗产,你和小息按干的活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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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大概就是这样了,简单的说就是小顾和家里闹了别扭,然后师兄有了自己的生活,各种阴差阳错。
没有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就是因为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轨迹,因为有意或无意的规避,许多年未见。
我们曾经很好的朋友,不是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隔多年吗?可是,我们的情谊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减少,不是吗?
不要问我到底是多少年,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起初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就是一时兴起,我没有想那么多。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再纠结了。因为,在对师兄和小顾投放了那么多感情的现在,让我再去回忆为什么他们那么多年不见,我会真的很心疼的。
那,就这样。
二十章一般将来时(4)
&ldo;爸,妈,吃果脯。&rdo;滕洋抱着一大堆北京特产进来,然后去厨房洗红梨,把酱菜放起来。
滕洋的母亲和父亲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等滕洋洗好了梨端出来,冯婉芝终于忍不住,&ldo;洋洋,谁啊,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rdo;
滕洋正在吃茯苓饼,猛然被母亲问道,有一刹那的脸红,然后道,&ldo;同学啊。&rdo;
&ldo;哪个同学?怎么给你带这么多吃的。&rdo;语气有点急了。
滕洋听妈妈的口气中带点质问,脸一下子就僵起来了。
滕爸爸立刻打圆场道,&ldo;你妈妈的意思是,出去一趟玩儿,带这么多东西可麻烦了。同学肯定还有自己家的亲戚、别的朋友吧,几乎是能买的都给你买到了,会不会太麻烦人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