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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但是‐‐&ldo;我今天早上晨练的时候和顾秦说话了。&rdo;

陈竺淡淡瞥了他一眼，&ldo;以后这种事，不必告诉我了。你训练不专心，下了晚训，自己去跑十个圈，挥拍两百次。&rdo;

&ldo;是。&rdo;小孩儿头埋得更深了。

陈竺又看他一眼，&ldo;你站在这不动，是在无声地质疑我吗？&rdo;

&ldo;没有。&rdo;小孩儿连忙去跑圈了。

陈竺看他已经围着球馆跑起来了，便自己坐在观众席第二排的位置，那里有他看了一半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小业子边跑圈边在心里琢磨，一会儿一定要切入主题直接问，要是先被师兄问自己又说出什么的话，今天晚上就要在跑圈中度过了。

球馆很大，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陈竺的师弟，十圈跑下来也是汗流浃背，更何况，还被罚了二百次挥拍。师兄的规矩，被罚训练的时候都不许走神，否则，被罚的数字倒扣，会越练越多的。小业子不敢多想，认真练着挥拍，默默在心里数着数。

陈竺用手指做书签，抬头看了几次师弟挥拍的样子，认可了他的专注，索性继续看起来。等小业子罚完了挥拍跑过来，陈竺再次合起书，问他，&ldo;多少次？&rdo;

&ldo;两百三十七。&rdo;小孩儿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不专心，自己加罚了三十七次。

陈竺点点头，&ldo;你想问我什么？&rdo;

小业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师兄，&ldo;我想问，二哥为什么送我自己的画给我？&rdo;自从认了陈竺，所有人都用师兄称呼了，除了王致，他拒绝被称为二师兄。

陈竺看他，&ldo;你怎么想的呢？&rdo;

小孩儿低下头，有点难过，&ldo;二哥会不会觉得，我的画不配挂在外面卖？&rdo;

陈竺笑了，&ldo;怎么会这样觉得？&rdo;

小业子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攥着手指头，&ldo;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画得不好了。&rdo;

陈竺的脸色严肃起来，&ldo;我也这么觉得。&rdo;

&ldo;师兄‐‐&rdo;他虽嘴上说自己画得不好，可说出来了，就是盼着师兄鼓励的。谁能想到‐‐

陈竺扬起书来，小业子乖乖把左手伸出来，陈竺用书脊敲了敲他手心，&ldo;自从上个月办了画展之后，确实画画不太用心了。&rdo;

小孩儿咬着唇不说话。

陈竺静静看他，&ldo;我知道，你自己认为，是这个月有球赛的原因。&rdo;

小业子很乖，从来不顶嘴，也不狡辩。

陈竺靠在并不舒适的椅子上，&ldo;二哥送你从前的画给你，不是说你以前的画不好，而是提醒你，你以前在多用心的画画。&rdo;

小业子低头，想了一会儿，把手背到身后去，&ldo;我知错了。是我不专心了，师兄罚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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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一个乖孩子，不算长

同一片星光（3）

小业子说了要师兄罚他，陈竺轻轻点点头，单手拿着书，&ldo;跟我过来吧。&rdo;

小孩儿惴惴地跟在师兄身后，走了不远就到了休息室。这是王致和陈竺的地方，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敢过来。

常静业看师兄推开了门，将书顺手插进放满了奖杯的壁柜顶层，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自己乖乖站在他身侧，低着头，不说话。窗外，是空荡荡的球场，所有人都走光了。

陈竺静静看他，&ldo;昨天才过了生日，今天就要罚你，委屈吗？&rdo;

小孩儿想了一会儿，摇头。上个月刚办了画展，很成功，尤其是那幅《黎明中的母亲》还拍出了很高的价格，师兄那时候还很高兴的。

陈竺微微侧了侧身子，拉开抽屉，拿出厚厚的一摞速写，&ldo;这是你这一周交给我的功课，我已经整理过了&rdo;，他顺手递过去，&ldo;自己看，问题在哪里？&rdo;

常静业端端正正地站着，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一页一页翻着自己的速写，二十二幅，顺序已经被打乱了。陈竺只是坐在桌边翻开自己的读书笔记，把今天阅读的心得记下来。大概五六分钟，他写了四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到常静业看完了。他停下笔，将自己的读书笔记收起来，专注地看着师弟。

小业子用拇指和四指用反扣的手势捏着那一摞速写，放在小腹前，特别谦逊的样子，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楚，&ldo;我最近不够认真，画得都比较敷衍。尤其是，最上面的那三幅，有些完成任务的意思。&rdo;

陈竺微微皱了皱眉，右手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一下。

小业子的心跳立刻就漏了一拍，握着速写纸的指腹不自觉地用了力，&ldo;观察得不够仔细，也不够到位‐‐&rdo;

陈竺轻轻摇了摇头，常静业立刻就觉得比被狠狠揍一顿还难过。

陈竺伸了手，常静业乖乖把那厚厚的一摞速写纸都交给他，陈竺将画纸放在桌上，顺手就拍了小孩儿屁股一巴掌，略带责备地道，&ldo;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些大而无当得东西。&rdo;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铅笔，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小业子胀红的脸，用铅笔的末端点了点最上面的那幅天竺葵，&ldo;你上上个星期交给我的那幅是才插的穗‐‐&rdo;他说着就用没有削开的笔端圈了圈叶片的位置，&ldo;这里只有三枚叶子。&rdo;说着，就随手抽了一张新纸，&ldo;叶片的形态是‐‐&rdo;他说着就将那三枚叶片迅速地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