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见你,你倒是学会谦虚了?”刘氏闻言略有些惊讶,便又看了张彦瑾几眼道:“嗯,站也有站姿了,身板也硬朗了不少,果真是不错的。”
“姨母,我看啊,还是父皇那顿教训的好。”赵王看了看始终被张彦瑾挡住的李容娘,有些不甘心说道。
刘氏瞪了这个侄儿一眼,她和刘淑妃一母同胞,感情向来亲近,所以对于赵王这个侄儿也敢瞪。
赵王丝毫没当回事。
张彦瑾只要不是因为李容娘,到底沉的住气,只是道:“叔母,皇上英明,觉得侄儿长进了不少,还给侄儿安排了辎重兵监的职位,想要让侄儿去锻炼锻炼,你放心,侄儿定然会好好为皇上办事的。”
张彦瑾怎么会看不出来赵王那双露着浮光的小眼睛一直滴溜溜围着李容娘转?他和李容娘的婚事虽然没有正式定下来,可是在表面上已经是无需多言的事情了,这赵王却当着他的面对李容娘如此无礼,这明显就是不把他张彦瑾放在眼里吗?
此时赵王又故意找事,张彦瑾便在话语之中回呛了回去。
“甚好,甚好,你呀,早该如此了。”刘氏不想惹事,只当是没有听到张彦瑾和赵王话语之中所含的拉锯。
赵王被张彦瑾回呛一句,小眼睛一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褚迟恭忽然开口道:“想来容娘这一路也累了,夫人,不如你先带容娘下去熟悉熟悉咱们赵国公府,再带她去她的房间之中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她添置添置。”
“好,那我就不再这里打扰你们谈话了。”这样说着,刘氏就带着李容娘下去了。
李容娘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褚持恭点了点头,彦瑾虽然纨绔了些,但是眼光还真不错,这李容娘虽然出身低了,但是自来到这赵国公府,虽说一开始紧张了些,但是表面上却是从容有度,褚持恭自己知道自己事,他这二十几年的沙场生涯,杀的人不知道多少,他可不像那些儒将,将自己打理的文质彬彬,这导致这京城里的小兔崽子见了他的大多数都害怕。
就连以前的彦瑾也怕他,今天怎么……瞧着张彦瑾的模样,敢情被皇上打了一顿,这小子胆子也大了?
褚迟恭也就心里想了下,随后又让张彦瑾坐下之后才道:“你这一次做出马蹬和马鞍确实让人赞许,但是你还是要戒骄戒躁,此次皇上安排你去北征大营之中,你虽然只是一个辎重兵监,可你还是要好好表现,要给你伯父争光,千万不能再给他惹事了。”
“侄儿记下了,侄儿会好好表现的。”张彦瑾知道赵国公褚迟恭这是真心实意地嘱咐他,便时分虚心地应承。
“叔父,这一次来侄儿除了送李容娘来,还有一件东西想要送给叔父。”张彦瑾说着就让人把一副打造精良的马蹬和马鞍呈了上来。
赵国公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听说了马蹬和马鞍的效果之后,心中一直痒痒,但是他没有马蹬和马鞍的图纸,有心想试,却也只能作罢。
此时看到张彦瑾递过来的马蹬和马鞍,当即眼睛一亮道:“这可就是你研制出来的马蹬和马鞍?”
“正是如此。”
张彦瑾微微一笑道:“叔父可想一试?若是叔父想要试一试,侄儿愿意亲自帮叔父安装马蹬和马鞍,让叔父上马一试这马蹬和马鞍的功效。”
“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去马场!”褚迟恭心情大悦,当即起身说道。
赵王看到那马蹬和马鞍也是心中泛痒,他虽然有幸在宫中试过了马蹬和马鞍,可他自己却没有一副属于自己的马蹬和马鞍,此时见张彦瑾拿出了好几副送给赵国公,他心中便有些泛酸。
张彦瑾看到赵王的目光一直往他这里看,而褚持恭一直朝着他使眼色,褚持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惧内,他夫人向来疼爱赵王这个侄儿,张彦瑾一走,赵王肯定要他的马镫马鞍,他如何舍得,东西反正就是张彦瑾做的,何不让张彦瑾送。
张彦瑾送了,他不用舍自己的,还能让赵王知道点分寸,张彦瑾也是知道分寸的,褚持恭都这样,他只能道:“我不知赵王也在此,若是赵王不嫌弃,我回去之后让人再打造几副,给赵王送过去如何?”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赵王脸上立马就泛起了笑容。
张彦瑾随着赵王和赵国公二人去马场疾驰了一上午,在赵国公府用过午膳之后,这才回到宁国公府。
“草民周齐晖参见陛下!”周齐晖忙不迭地跪下行礼,随着他进来的王俭庭几人也都纷纷跪下行礼。
张彦瑾几人见状,也赶紧都跪了下来行礼。
皇帝就像是没有听见他们几人的声音一样,依旧坐在高座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并扭头对长安令孙诚道:“令尹,你这茶倒是不错嘛!”
孙诚一听点了自己的名,赶紧就走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微臣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茶,这茶是臣托人去江浙一带给臣捎回来的,平日里臣根本不舍得喝,今儿圣人来了,臣这才斗胆拿出来献宝,还请皇上不要嫌弃微臣这茶味淡才好。”
皇上轻押一口,这才把茶杯放到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感慨道:“茶只要解渴便是好茶,徒有其表,败絮其中,茶味寡淡者不算是好茶。”
孙诚在一旁听着,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圣人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可这句徒有其表败絮其中说得是谁?
张彦瑾一行人也开始琢磨了起来,有些搞不明白皇帝话语之中的意思,他们更不明白本应该在宫中的皇帝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众人一想到聚众闹事被抓到衙门来偏偏还碰到了当朝圣上,纷纷觉得脊背发凉,再也不觉得进这长安令尹的衙门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了。
“令尹。”皇上扭头看了一眼低头哈腰站在自己身边的长安令孙诚道:“你说说,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朕看了一下,这些跪着的可都是我大魏朝栋梁的后辈们,你今天把他们都抓起来这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