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指肚滑过她被风吹起的如瀑青丝,比他触摸过的所有锦缎还要顺滑柔软。
秦季珣终于意识到,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常常拉着他衣角馋嘴的小胖团子长大了。
心底莫名其妙涌上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可下一瞬,秦季珣又意识到,她马上要跟着祁玨泽走了。
不行。
拉又不能拉,碰又不能碰。
已是千钧一发之际,秦季珣最终‐‐
踩住了叶念凝拖在地上的裙尾。
叶念凝本是跟着祁玨泽走的,他腿比她长了许多,又走得急。
她很难追上。
可突然,她走不动道了。
回头一看。
叶念凝直接&ldo;哇&rdo;的一声哭了出来。
泪水涔涔打湿了双眼,大眼睛带着盈盈的湿意看向秦季珣。
这是她最心爱的云缎裙。
他怎能……怎能就这样踩了上去!
秦季珣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赶紧抬了脚。
这不抬倒好,这一抬,叶念凝看见自己云缎裙裙尾上黑黢黢的那个脚印,印在柔软的锦缎之中,显得那么污秽不堪。
她&ldo;哇&rdo;的一下,哭得更狠了。
===
祁玨泽提着食盒走到了马车前,心中憋着一窝子的火。
秦季珣和太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处处盯得他紧。
还要和他作对,连叶念凝,他们也将她视为己有似的,不许他接触。
祁玨泽越想越觉得心口那股子无名火往上蹿。
猛一回头,祁玨泽才发现,叶念凝根本就没有跟着他过来。
呵。
祁玨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沉甸甸的食盒,直接甩手一掷。
还冒着热气的甜汤顷刻全撒到了树根上。
还有一些撒到了跟着前来的小厮手背和脚背上。
小厮吓得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祁玨泽虽虚岁才十四,却已经被皇上送出了皇宫,给他随意封了块靠近西域的边疆寒凉之地,却没把他送去自己的领地,而是在乾京城内置了套宅子,把他打发了出来。
祁玨泽算是孑然一身,没了皇宫的拘谨,倒也落得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