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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苏乔闷不吭声地发笑：&ldo;你说，谁最想杀了我，谁最有可能提前拿到消息，又不愿意沾惹一身腥？前天晚上，你派人拿着假枪，去陆明远家里放子弹，我和陆明远待在地下室，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rdo;

她道：&ldo;陆明远肯定认为，今夜和他搏斗的人，昨晚就在他家里示威。&rdo;

&ldo;我们派人，是为了让陆明远……联系他的父亲，&rdo;沈曼讲出前因后果，由于思维不连贯，她说话有些停顿，&ldo;但是今晚呢？那个凶手，不就是想杀人吗？&rdo;

无人发话。

只有空旷的风声在响应她。

长夜寂寥，星盏零落，苏乔的手揣在口袋里，忽然感到手机震动。她抬头望着夜色，接听电话道：&ldo;喂，你好。&rdo;

电话那一头，陆明远道：&ldo;你去哪里了？&rdo;

苏乔反问道：&ldo;你也开始依赖手机了吗？&rdo;

&ldo;我向护士借了电话，&rdo;他嗓音低沉，反复确认，&ldo;你没事吧。&rdo;

苏乔掉头，抬步往回走：&ldo;当然没事，我下来买酒。你呢，伤口还疼吗？&rdo;

陆明远放松道：&ldo;有点疼，麻药劲过了。我继续睡了，你早点回来。&rdo;

第14章

陆明远在医院住了七天。

他的父亲一直没有出现‐‐甚至不愿意来医院探望中枪的儿子。他给陆明远写了几封电子邮件，信中说，他自身难保，步履维艰，贸然前往医院，会给陆明远带去危险。

&ldo;说的比唱的好听，&rdo;苏乔对此评价道，&ldo;陆沉那个老狐狸，就是不敢来吧？害怕有人暗中监视，到时候，一枪崩了他的头。&rdo;

手下的技术人员截获了陆明远的邮件往来，苏乔经常翻看他的邮箱，像是例行查岗。邮箱中的陆沉恰如一位慈父，惦念儿子，又不能相见。自从得知儿子受伤，他每天都会发来问候。

他的关心虚无缥缈。

时刻注意陆明远的人，是苏乔。

陆明远出院的那一天，苏乔兴高采烈。死神与他们擦肩而过，太阳依旧照耀人间，她自认为需要庆祝，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里，带着陆明远闲逛于罗马城。

他们从巴贝里尼广场出发，途径宫殿美术馆。陆明远不知不觉地踏入，苏乔就跟在他后面‐‐她的父亲派来了保镖，穿着休闲装，扮作路人，时刻不停地尾随他们。

陆明远转身，向后瞥了一眼，随口道：&ldo;我怎么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rdo;

&ldo;没有啊，谁会跟着我们？&rdo;苏乔漫不经心道，&ldo;光天化日，周围都是游客，凶手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乱来。&rdo;

陆明远的手臂还没好全。苏乔不敢拽他，她勾他的手指：&ldo;我听说罗马的伯盖斯美术馆，还有巴贝里尼宫殿都收藏了一堆艺术珍品，你喜欢缇香和拉斐尔的作品吗？这一家美术馆里，还有拉斐尔的《裸女图》……对了，陆明远，我还没见过你画裸体，你是不是画不出来？&rdo;

她像个聒噪的当地导游‐‐她其实昨晚还在浏览谷歌，记诵相关信息，为的就是在陆明远这里，虚荣地卖弄一把。

陆明远蹲在一座雕像前。

他用专业的眼光，研究大理石塑造的藤蔓基座。

同时不忘回答苏乔的话：&ldo;你觉得我画不出来裸体么？&rdo;

苏乔笑道：&ldo;是啊，我没说错吧。&rdo;

陆明远辩解道：&ldo;我只是不想画。&rdo;

苏乔调戏道：&ldo;不想画是一回事，不会画是另一回事。&rdo;

陆明远反问一句：&ldo;画裸体有什么难的？&rdo;

他侧目，看着她，讲出实话：&ldo;我缺一个模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