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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他打开柜门的动作蓦地僵住了，按照预先设想的，甘棠应该被灯光吸引至少十秒，而他可以在这十秒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花，然后放音乐，开灯，潇洒而庄重地问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而甘棠却靠在桌边，脸上无喜无怒，正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ldo;你要干什么？&rdo;她忽然说。

唐颂心里暗骂一句，硬着头皮拿出那一大捧玫瑰，问了句大煞风景的话：&ldo;你觉得呢？&rdo;

……

&ldo;今天是圣诞节。&rdo;不知过了多久，甘棠终于说。

&ldo;……我知道。&rdo;

&ldo;不是愚人节。&rdo;

&ldo;我没开玩笑。&rdo;

&ldo;你……是不是跟诗咏打赌输了？还是说，其实你想我帮你提前彩排什么……这，这些都可以商量，你别这么突然行吗？&rdo;甘棠往后缩了缩，&ldo;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rdo;

&ldo;误会什么？&rdo;

甘棠的嗓子有些颤抖：&ldo;误会你要跟我表白啊。&rdo;

屋子里静下来了。甘棠心里一片湿濡，却因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变得干燥起来。

唐颂的动作停滞了几秒，然后把花放下，像是明白什么，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轻轻叹了口气。

甘棠放松下来，极力压抑住内心的那一阵失落，挤出一丝笑容。

她想过他和陶斯淼旧情复燃，却没想过他可能另结新欢。她怕他走在过去的怪圈里龃龉不前，却没想过他的改变会这么突然。

她刚刚差点就以为他是真的给自己惊喜，要不是察觉到他故意关灯的声响，要不是他在黑暗里跟自己说的那句再等几秒，她差点以为，唐颂也会对她玩起浪漫。

还好，她在最后关头警铃大作，给自己保留了尊严。

&ldo;跟我说说吧。&rdo;她强迫自己认清现实，&ldo;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rdo;

喊他老师，应该是校园？还是在某次比赛？

唐颂站到她旁边，语气又恢复往常的平淡：&ldo;画室。我在画画，她冲进来，喊着别人的名字。&rdo;

&ldo;是吗？&rdo;甘棠顿了顿，语气诡异&ldo;那她还挺莽撞的。&rdo;

她想起刚刚那个女孩开口就叫自己诗咏姐姐，看来性格还是没怎么变。

&ldo;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rdo;

&ldo;有几年了吧。&rdo;唐颂说，&ldo;她比我小，刚开始还把她当妹妹看，最近才发现感觉不太对。&rdo;

这就是他的作风。甘棠想，呆头呆脑的。还以为他对谁都一样，到头来却只有自己等不来他的蓦然回首。

&ldo;我看她挺活泼的。性格也好，和她在一起，应该挺有意思的吧。&rdo;

&ldo;只有斗嘴的时候有意思，她其实很闷，心里有很多话都不会跟别人说。&rdo;

&ldo;那她会和你说吗？&rdo;

&ldo;她只要想说，我都愿意听。&rdo;唐颂侧头看向旁边的女人，她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ldo;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rdo;甘棠装模作样地摸摸额头，却是不经意地碰了碰眼角。

她觉得自己简直在自虐，一刀一刀地往自己心上割。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想要多了解她一点。

尽管今天只有一面之缘，她还是想弄清楚这个女孩凭什么比自己幸运这么多。

她别过头，在自己哽咽之前，最后问了一句：&ldo;唐颂，你爱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