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红影,可曾劝服你恩师?&rdo;魏忠贤慈爱问到。
叶红影面上无任何情绪,只微微摇了摇头。
魏忠贤假意一叹:&ldo;唉,你可是觉得为父做错了?&rdo;
&ldo;义父忠君为事,为国忧心,杨涟受妖言蛊惑,被乱党利用意图谋逆,是他糊涂之过,义父何错之有。&rdo;冰冷无起伏的声音,却如教条般深刻骨髓。
魏忠贤满意一笑。
此时却有人来报:&ldo;九千岁,囚犯杨涟受不住刑,咽气了。&rdo;
魏忠贤皱眉:&ldo;怎这般不知轻重。&rdo;话落却不见多忧心,只随意道:&ldo;竟没引出其他乱党,枉费我给他选了这么好一个地方……把杨涟尸体悬挂城门,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那么狠心。&rdo;
魏忠贤没看见的角落,叶红影人偶般生硬的脸上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裂开了一道惨白的缝,他用力握住了腰间的剑才稳住了自己。
第二日,烈阳。
醉月楼的晴芳姑娘入目高悬城门的尸体,依着旁边小丫鬟的身软倒在了地上。
她哀伤至极却不能哭喊出声,只能死死用手抵住嘴,心中怒喊:
叶红影!叶红影!
你怎么能!
☆、七
花姨送出了一只信鸽。
然后她转头,看向哄着小少爷下树的马尚飞道:&ldo;真是没用的男人,连棵树都上不去,怎么保护你的小少爷一路平安到袁将军麾下?&rdo;花姨悠哉地舒出一口气,落发一挽:&ldo;不如我收了你做关门弟子,起码把逃跑的功夫学好如何?&rdo;
马尚飞还在团团转:&ldo;那个花姨,花姐,你有这闲功夫调侃我,先帮我把小少爷弄下来呀。&rdo;
花姨水袖一甩,带着身形飞掠过去,就把顾小少爷卷在了怀里。落地,毫不怜惜地把小孩往地上一推,懒懒道:&ldo;这有何难?&rdo;
她从怀里摸出本残本,在马尚飞眼前晃了晃:&ldo;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怎样?不来一发?&rdo;
马尚飞被忽悠地云里雾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子,还顺手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肉:&ldo;我?骨骼&lso;轻&rso;奇?&rdo;
天微暗,杨冬晴面如死水,已迫不及待换上一身夜行衣。
她父亲的尸体挂在城门,那是一个陷阱,多么拙劣,多么直白,但她不得不自投罗网,拼那万分之一成事的几率。
那是她的父亲,昨日还活着,还怒骂着魏忠贤,痛心疾首着叶红影的父亲。
她昨日的一退,就导致今日的天人永隔。
她恨,她恨阉党,她恨叶红影,她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