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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先不说地洞是怎么出现的，李明当晚显然看到了地洞。&rdo;唐研说，&ldo;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在凌晨看到奇怪的事，应该被吓坏，然后立刻回家，不可能在现场停留那么长时间……&rdo;

关崎说：&ldo;他是回家了，他的邻居说李明曾经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rdo;

唐研笑了笑，说：&ldo;那是因为他的钥匙掉了。还记得吗?警官曾经在那个地洞里找到钥匙。李明看到地洞以后，惊慌失措地赶回家，发现钥匙不见了，犹豫再三只能折回现场去找。一来一回的时间加起来，就到了凌晨四点那个关键的时间。&rdo;

&ldo;你是说‐‐他本来不该死，但是他折回现场找钥匙，撞到了不该看见的事，所以才死了?&rdo;关崎若有所思，&ldo;他看到了什么?&rdo;

唐研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另起了个话题：&ldo;鹰馆的咖啡变了味，蒋云深不见了，他的钱也不见了，却没有人报警。在他曾经藏钱的保险柜里，我发现了二十六把带血的餐刀。&rdo;

关崎震动了一下：&ldo;哦?&rdo;

&ldo;鹰馆的服务生正好是二十六个人，&rdo;唐研说，&ldo;厨房里有名单。二十六把餐刀和二十六个人，不能算是个巧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会不会是一种团体行为‐‐同时也是在建立联盟和分担风险。比如说，蒋云深即将出逃的秘密被人发现了，有些人作了计划，一起行动，抓住了蒋云深，得到了保险柜的密码，拿到了现金，并且在最后杀人的时刻，为了均摊责任，他们选择一人一刀，共同杀死了蒋云深。最后，把大家杀人的证据‐‐那些餐刀收集起来，藏匿在某个地方，作为互相监督的法宝。关警官，这有没有可能?&rdo;

&ldo;有。&rdo;关崎说，&ldo;但是有待查证。&rdo;

唐研微微一笑，继续说：&ldo;他们杀了蒋云深，把他扔进了花园里的那口古井，古井很深，里面没有水，上面放着石板，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如果事情顺利，金钱到账，他们也就可以慢慢辞职，逐一消失。但是事情却没有这样发展。&rdo;他又指了指鹰馆，&ldo;这是个古怪的地方，在古井所在的位置，空气含氧量很低，这是不自然的现象。井下氧气含量很低，说明下面有什么生物一直在剧烈消耗着氧气，需求比别的地方多得多。他们把蒋云深的尸体扔进了古井，尸体掉进了那些生物所在的地方，意外就发生了。&rdo;

关崎似有所悟，唐研浅浅地笑：&ldo;你想到了什么?&rdo;

&ldo;李明。&rdo;关崎说。

&ldo;对!&rdo;唐研把喝完的咖啡放到萧安手上，示意他拿去扔掉，继续说，&ldo;蒋云深身上发生了什么，看李明就知道。根据你的调查，蒋云深已经失踪一个星期，按照我说的故事，他应该早就惨死在鹰馆花园的那口古井下面，怎么会在三天前从监控面前经过呢?难道他死而复生了?而李明已经死了三天，已经被解剖完毕，怎么可能从验尸房走掉了呢?死而复生的关键，在哪里?&rdo;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鹰馆，&ldo;这是多漂亮的建筑，人来人往，但那古井下面剧烈消耗着氧气的东西是什么呢?鹰馆的前身是费家古宅，费家的第一任主人跳井自尽，后来家里发生瘟疫‐‐或许蒋云深的意外并不是第一例，在很久以前，相同的意外就发生过。&rdo;

关崎哑然，问道：&ldo;以前费家发生的是瘟疫，可是蒋云深如果从井里爬起来，会做什么?&rdo;

&ldo;杀人。&rdo;唐研说。

关崎大吃一惊：&ldo;什么?&rdo;

萧安扔了垃圾、买了薯片回来，插嘴说：&ldo;仓储室里都是尸体，他们服务生自己的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rdo;经过了一个晚上，他已经适应了昨晚恐怖的经历。

&ldo;啊?&rdo;关崎差点被咖啡呛死，&ldo;咳咳咳……&rdo;

&ldo;蒋云深掉进了井底，发生了异变。&rdo;唐研说，&ldo;那口古井井口的石板已经碎了，没有相当的力量不可能碎，蒋云深死而复生，从井底爬了起来。他被不明的生物寄生，可是没有忘记杀死他的凶手。他回到鹰馆，开始对服务生进行逐一报复，所以鹰馆的冰柜里塞满了尸体。&rdo;

&ldo;蒋云深是怎么复仇的?&rdo;关崎紧紧皱眉，账户的调查回馈来了，沈小梦短信通知他，每个服务生都有了巨额资金入账。

&ldo;我不知道，&rdo;唐研说，&ldo;我只看到了尸体，每具尸体都像是被融化了一大部分，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部分。&rdo;想了想，他看了正在发毛的萧安一眼，很善意地改口，&ldo;……被消化了一大部分……&rdo;

关崎立刻想起了地洞旁的那摊液体，技术人员说，那像是某一种消化液。

&ldo;如果说蒋云深的事只是谋杀和复仇，那李明呢?&rdo;关崎皱眉，&ldo;李明到底看到了什么?&rdo;

&ldo;李明看到了复仇以后的事。&rdo;唐研回答，&ldo;他折回这里找钥匙，看到了蒋云深从地道里爬了出来。&rdo;

关崎哑然，追问：&ldo;然后?&rdo;

&ldo;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蒋云深袭击了他，把他变成了第二个蒋云深。井下的生物只需要接触就可以寄生，按道理，所有被袭击的人都应该被传染，但死去的服务生却没有。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尸体被迅速塞进了冷柜，异生物在冰冷环境里会休眠或死亡。&rdo;唐研说，&ldo;但李明却没有被塞进冷柜，所以当我们发现李明尸体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完成了从被腐蚀到与异细胞融合自我修复的过程，所以迅速苏醒了。&rdo;

&ldo;最后?&rdo;关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ldo;他……他还记得是谁袭击了他吗?&rdo;

唐研耸了耸肩，说：&ldo;根据蒋云深的表现，李明应该记得。&rdo;

&ldo;所以说，如果李明回来了，他应该会找到蒋云深，然后两个怪物进行一场大战，进行复仇?&rdo;关崎怪叫一声，&ldo;那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看奥特曼大战小怪兽吗?&rdo;

&ldo;不是叫你带了冰块来了吗?&rdo;唐研似笑非笑，&ldo;把鹰馆里的人叫出来，然后往古井和通道里倒冰块吧!&rdo;

半个小时以后，鹰馆剩余的服务生被关崎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请了出来，关崎和唐研开始往古井和门口的地洞两个方向一起往下倒冰块。

倒了三十几袋冰块以后，地表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颤动，随即有几个地方突然被顶开，一些液体像喷泉一样地涌出来。关崎吓了一跳，一包碎冰就这么砸了过去，那些液体接触到冰块，很快凝固，变成了水晶样的结晶。喷出了几股以后，地下再也没有动静，唐研把所有的结晶塞进了密封罐，扔进了关崎的车，说：&ldo;李明和蒋云深没有出现，怎么办?&rdo;

关崎看着那些结晶，毛骨悚然，说：&ldo;他们不会冻死在下面了吧?&rdo;

唐研看了看萧安，又看了看关崎，问：&ldo;挖吗?&rdo;

关崎一拍大腿，说：&ldo;挖!&rdo;

关崎调来挖掘机，在鹰馆的花园里挖了大半个下午，却没有挖到蒋云深和李明。只在地下深处挖到一处崭新的洞穴，以及洞穴里两堆晶簇模样的大片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