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萧云今沐浴换衣完毕,突然提议要带秦长愿去中洲买紫薯糕。
秦长愿诧异地放下手中的书:“中洲距离清门数千里远,我们过去一趟,只为了买紫薯糕?”
虽然他确实是有些想念正宗紫薯糕的味道了。
萧云今耐心向他解释:“我在中洲留下了一道缩地千里的阵法,现在我们过去,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闻言,秦长愿立刻变脸,将书扔到一边去,有些兴奋道:“那我们快点上路吧。”
萧云今沉着眼睛打量他几眼,道了一句:“稍等。”
秦长愿疑惑地望着萧云今走进内间,不一会,提着一件雪白的绒布大氅出来。
“外面冷,况且中洲天已经凉了。”
秦长愿很想拒绝,但一想到他如今只有一副凡人之躯,身体单薄,确实难以抗寒,他稍犹豫一下,就乖乖伸出双手,任萧云今摆布。
萧云今极有耐心地给秦长愿一粒一粒地系着扣子,秦长愿从一团毛绒绒的兜帽中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铺子还在吗?”
“婆婆是喜丧,她的小孙子接了她的铺子,如今已经是个老字号了,中洲遍地都是它的分铺,”萧云今最终试了试扣子的松紧,确认一切都没问题之后,他拉住秦长愿的手,道,“走吧。”
獬豸留在院子里看家。
起初他见只有自己留在家里还闹了一会,后来看透,即使他闹翻了天,这两人也绝对不会带他出去的,于是识趣地不再闹,只在两人离开后,用一双哀怨的眼望着远远离开的二人身影。
缩地千里的阵法非常方便,秦长愿站在一旁注视着沉默画阵的萧云今,突然出声问道:“云今,你这一趟去中洲,学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萧云今手停顿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他嗓音低沉,道:“没什么事情,只是积压的文件太多,需要我签章。”
秦长愿却再了解不过萧云今,他挑了挑眉,问道:“那你岂不是每隔一阵子就要回去一趟。”
萧云今藏在衣袖中的那只手突然握紧。
“长愿,我卸任了。”
秦长愿故作惊讶:“哦?”
他早有预料。
“学宫如今已经步入正轨,不再需要我了,向与濯去凡间游历,连歧长老卸任回乡督管家中小辈,南宫擎和叶之君他们两个做起了家主,至于我,也没必要再在那个位子上坐着。”
秦长愿突然有一瞬间的沉默,他问道:“那惑兰怎么样了?”
他醒来之后没多久,萧云今就将谢温瑞的事情告诉了他。
秦长愿突然感慨,谢温瑞其实是个很通透的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与谢温瑞相识的时候,谢温瑞便同他说过一句话:“我对于谢家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九品的灵台罢了。”
如今看来,谢温瑞竟早已为他的将来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