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守株待兔之类的办法不会有效的吧?那个家伙,都不出来用晚餐的么?
可笑如他,竟是连电话都不敢打给对方,却硬生生采用这么愚笨而又希望渺茫的方式。
他抬眼,从眼前的人群中努力梭巡,企图找到那个他已在记忆深处描刻了千万遍的身影,在人声鼎沸中企图听到那人特有的温柔男音。
当湛蓝与那一片迷人的深紫相撞的一刹那,李泽言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除了那个男人,就再无其他。
身边的吵嚷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那人朝自己缓缓走来的脚步声。
在一片尖叫声中,他拉住了那个还未来得及脱下白袍的脑科学家的手。
对上那微微带着错愕的深紫眸瞳,他红着脸,不自在地侧过头道:&ldo;跟我去个地方,我有话要对你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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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海滩,碧蓝的海水拍打着滩上的礁石,洁白如泡沫般的浪花前仆后继地陷进松软的砂石里。远处的海岸线上漂浮着如火如炽的云彩,像是某位不知名的画家随性泼洒,隽永而又壮观。
微凉的海风吹拂,带着一点腥咸的湿意,却沁人心脾。
明明是处美景,可这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他能猜测到,这个地方是属于他身边这个屹立于金融界顶端的男人的。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lagonda停在这里。
&ldo;李总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rdo;他故作镇定地说,翻滚的深紫却难掩平静。
李泽言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不经意一般,却又似乎是特意要说给那人听的。
&ldo;我,只给一个人做过马卡龙。&rdo;
在许墨看不到的地方,他因紧张而握紧成拳的手已经渗出汗珠。他能感觉那个人在看他。
李泽言依旧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脸上的红晕却似火烧一般汹涌地蒸腾。
&ldo;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他叫许墨。&rdo;
许墨身体兀地一震。
李泽言说完这句话后,侧过头来看他,脸红得快滴血,可还是压抑着呼吸道:&ldo;很恶心吧?被一个男人告白,不过我的自尊只允许让我为此折服一次。&rdo;
他望着那双看不出悲喜的深紫眼瞳,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回答。
等待,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耳畔边除了海浪拍打的声响,再无其他。
湛蓝的眼瞳染上一抹悲伤,李泽言努力挤出一丝笑:&ldo;……就当我说了梦话,忘了吧。&rdo;他僵硬地转身,准备朝车走去。
却在下一秒间,腰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拦住。
他未来得及反应,下巴被人倏地擒住,薄唇上已经压下来一个冰凉却瞬间变得火热的东西。
李泽言惊愕地睁大眼,那人细长而丰盈的眼睫近在咫尺,快扫到他的脸颊。
他……把眼镜摘下了……
一个湿软滚烫的东西钻进口腔,不带任何试探,放肆地在他口中席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样亲密的接触带着令人窒息眩晕的迷失感,让他如同溺水的人牢牢抓着眼前人的肩膀。
&ldo;唔……许……&rdo;
微微分开,他还未来得及喘息,唇就被那人再次堵上。
奇异的湿黏感让他意乱情迷。
胸腔内那跳动的活物鼓动得越发急促,震得他听得十分清晰。
良久,唇被分开,交|合的地方牵出一抹细长的银丝。
李泽言恼羞成怒,在忍不住发火的前一刻,被人紧紧拥进怀中。记忆里温柔的男音此刻软得滴水,让他晕眩得瘫软如泥。
他听到许墨伏在他耳畔边说道:&ldo;现在,你逃不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