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濯小心翼翼地将零的裤脚剪开,然后再把伤口处的布料扯下来。
能想象吗?那种布料已经长进肉里,然后生生扯出来的画面。
这种伤痛别说经历了,作为旁观者的濯,看着都特么的觉得疼!
——有一种疼,叫做看着别人撕手指甲上的死皮,然后扯下一大块!!
剪开裤腿,又向下囤了囤袜子,露出脚跟。
无论是那没有任何多余脂肪、但光洁如牛奶的小腿肚,还是脚踝处触目惊心的伤口,都呈现在濯的眼前。
酒精消毒,上药、找准断掉脚筋的位置,推接在一起,然后用绷带固定。
很简单的事情,濯却做得满头大汗。
真佩服那些每天在手术室里的医生,这种画面即使只是看着都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啊,医生被称为白色天使,真的理所应当。
当濯抿着额头的汗水起身,看向零的时候,她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盯着桌面出神。
好像那条腿不是她的。
零并没有直言向他求助,也没有直言说不能叫医生的事情。
濯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
但他清楚地抿到了这些。
“我不是很懂医学,不过乱动的话,伤口恐怕会再次恶化。虽然由我说可能不合适,但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总之……”
濯语气一顿:“……要不先吃饭?”
他说完,零的眼睛才终于动了动,轻轻扫了他一眼便移开。
“……谢谢。”
濯闻言,又抹了一把滑至下巴的汗珠,笑道:“どういたしまして~”
ps:duyidaximasidai~(课代表,上!)
濯还是挺高兴能帮助她的。这样的事情越多,对于零的亏欠就越少,以后才能更加义正言辞地回绝路鸣泽的橄榄枝。
濯搬来一张小板凳,放在零的腿边。
零把伤腿放在了板凳上固定,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并没有出言拒绝濯的好意,只是老实坐着。
“没有那么痛了吗?”
零犹豫了下,“……有好一点。”
“那……开饭?”
“嗯。”
零点头。
尽管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态度明显软化了很多,这让濯轻舒口气。
说实在的,他其实已经做好看到‘零因为肢体触碰’而困扰的心理准备了。
万幸,并没有……也或许是没有表露出来。
总之,那种被美少女嫌弃的表情千万别再来了,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认真)。哦,也许有些人并不会……
但他肯定会。
确定零的事情告一段落,濯便绕着桌子一个大圈,在沙发上坐下,并把食盒往她那边推。
“开整开整!”
“嗯?”
“就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我只是喜欢干饭,又不是只会干饭,照顾伤员的筷子范围这种事,还是能做到的。我姑且还是个人类哦~”
零将小腿搁置在板凳上后,就不方便移动了。所以这次的饭菜摆在了更靠近她的位置,伸手就能够着。
零似乎也明白了他没有别的意思,于是坦率地接受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