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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桥直接哑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姥姥,该说她是家法森严还是大义灭亲?她张口结舌道:“没这回事儿,梁穹向来都恪守规矩,没人说他……”
&esp;&esp;她尚未说完,听见梁穹在身旁轻轻咳了一下。眼看梁太师脸色愈发难看,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她只好噤声。
&esp;&esp;还是女皇笑呵呵地打圆场:“是朕,想到家宴之上,若我们都坐着,穹儿站在后面不便叙话,才破了祖制,让他入席。穹儿对朕三跪九叩,方坐在留仙身侧。朕倒觉得这孩子心中最有礼仪,胜过留仙不知多少。有他在公主府,朕很满意,也很放心。”
&esp;&esp;女皇十分擅长应付自己的老师。梁太师听了此话果然面色稍缓,却仍没有笑模样,对梁穹哼道:“既然如此,也是主上施恩,你应当辞让。”
&esp;&esp;“辞啦,让啦!”女皇无奈道,“再辞让一会儿,饭菜都凉啦。老师不必苛责这孩子,穹儿已十分守礼了。”
&esp;&esp;梁太师还欲说话,皇元卿便端庄地抬手,用一副和梁穹一点不熟、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虽然圣上开恩,但梁庶卿不可不思过自戒。回公主府后,需跪立两柱香静思己过,日后务必将礼仪常记于心。太师认为如何?”
&esp;&esp;这家人……这家人真是一家人吗?皇元卿是梁太师句记忆不牢。现正抄书背诵,无法如期前来了。”
&esp;&esp;女皇一愣,却没埋怨她苛待了自己儿子,只摇头苦笑:“罢了,罢了。”随后唤来宫侍,吩咐做好饭食,给魏载宁送去。
&esp;&esp;梁太师又具体汇报了今日提问时皇子的应答,凌厉得像是开家长会的班主任,说完了话,便告辞离开,一秒也不多留。
&esp;&esp;待老太太倔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女皇对前桥苦笑道:“你看她,像个七十多岁的人吗?”
&esp;&esp;前桥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呼出来:“我的妈呀……幸好她不肯留下吃饭,否则我都不知道咋使筷子了。”
&esp;&esp;再看梁穹和皇元卿,两人僵硬的身体总算有所松动,梁穹脑门鼻尖上都是汗珠,皇元卿无奈道:“又让陛下看笑话了。”
&esp;&esp;女皇哈哈一笑:“你这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对待家人过于严苛。穹儿少时被太师抚养,想必也被求全过甚吧?”
&esp;&esp;梁穹叹道:“臣本以为来到公主府,便能不受约束,未曾想今日相见,姥姥还是如此严格。”
&esp;&esp;“瞧你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前桥打趣道。
&esp;&esp;梁穹似乎有口难言,唯有苦笑摇头。女皇见了,便对前桥道:“你还说他,方才你也好不到哪去,莫非又想起小时她打你手板心的事儿了?”
&esp;&esp;“啊?”前桥大惊。打手板心?她还打手板心?魏留仙可是先皇的老来女,宠得不得了,她怎么敢打的?
&esp;&esp;“看来是忘了。”女皇笑道:“忘了也好,你自小被母皇惯得厉害,性子顽劣不堪,梁太师打你,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记恨。”
&esp;&esp;好家伙,前桥直呼好家伙。怪不得刚才梁太师罚魏载宁抄课文,还不让他吃饭,女皇也不责怪,原来遗毒是从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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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经梁太师这么一闹,前桥对女皇的惧怕和陌生少了大半,听着她和皇元卿轮番吐槽梁太师,竟然真有姐妹聚会的既视感。
&esp;&esp;梁穹趁着女皇高兴,暗示前桥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
&esp;&esp;她便将“轻银”和“饱腹丸”拿出,向女皇介绍用途,她见状竟然惊讶道:“咦?你还真弄出了东西?”
&esp;&esp;啥话啊?前桥有点郁闷:“皇姊你都说我‘大张旗鼓’,那自然是有成果的呀。”
&esp;&esp;“朕以为你只是找借口胡闹。”女皇十分直白地表达对她的不相信,接过那轻银掂量一下,立即奇道,“是中空的,还是当真这么轻?”
&esp;&esp;自此之后,女皇才开始正视前桥对冶金厂的描述,又试过“饱腹丸”的吸水能力,沉吟一会,道:“不错,这些就是仙人在你梦中教你的?”
&esp;&esp;前桥嘿嘿笑道:“仙人可没说这么具体,只说我荆国地大物博,能工巧匠甚多,利用起来足以富民强国。我想着自己闲来无事,就替皇姊试一试。”